“安排在了东厢的仁字房。”原继说罢,正欲下山,便见远处风波亭外隐约可见女子的纱裙,他喜出望外:“人来了呢。”
见来人是两名女子,模样周正,举止有礼,并未驾马车,徒步而来,大司马府的车辇坏了,想必便是钟家姑娘先行到了。
引路的小沙弥上前,规规矩矩地行礼作揖:“钟姑娘,小僧奉迦善国师的命,来给姑娘引路。”
女子淡淡笑道:“有劳。”
随即,便由那小僧领路去了东厢。
紫湘勾勾唇角,瞧了瞧自家主子,笑而不语,难怪让云叔半道折返去接大司马府的姑娘,只是不知,这东厢西厢,有何不同。
当日,巳时三刻,周王殿下差人给西厢天字房送了一蛊消暑汤。
且说回那送去大司马府的赐婚圣旨,还不过片刻,消息便传去了周王府。
“殿下,”掌事的老宫人急急忙忙跑来,神色慌张,“陛下指婚的圣旨已经送去大司马府了。”
凤殷荀听之,大力摔碎了案几上的茶壶:“给本王查,那蛊汤分明送去了西厢院,为何萧景姒没喝,却下了本王的腹。”
巳时三刻,他特以皇后之名给西厢房送消暑汤,却不知何故,那加了料的汤水,竟悉数让他自食其果了,才叫他在西厢房当众失了理智,做出那等轻薄之举。
掌事公公回道:“是。”
“还有,”凤殷荀斜长的眼角上拉,阴狠了几许,“查清楚钟清秋怎么会在萧景姒房里,到底是谁敢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日。”
狸猫换了太子,这本该被他玩弄掌心之人,却被钟清秋取而代之。萧景姒倒是躲过了一劫。
这会儿,太子府也是一团混乱,两道圣旨,一道送去了大司马府,而另一道,事关东宫。
江管事方从宫里回府,满头大汗的,:“太子,陛下指婚的圣旨下了。”
凤傅礼起身,急急问道:“是哪位姑娘?”
江管事顿了一下:“文国公府,”抬头,察言观色,道,“萧扶辰。”
凤傅礼脸色大变:“为何会是她?”愕然睁大的眸子,火星隐隐,他大喊,“萧景姒呢?她被指给了谁?”
酉时一刻,文国公府,帝令宦官许公公于国公府正厅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文国公府有女扶辰,端容贤淑,温良恭顺,克娴内则,可为东宫储妃,宜令所司,择日册命。”
一旨令下,文国公府上下皆震惊不已,伏地跪着的文国公更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萧扶辰毕竟只是庶出,于东宫,实在高攀了。
许公公双手递出明黄的圣旨:“五姑娘,接旨吧。”
她伏地,低首,肩膀微颤了一下,并未接过圣旨,许公公抬眸,颇有几分审视。
周姨娘见状,轻唤:“扶辰。”见之未有反应,有些急了,“扶辰,还不快接旨。”
这圣上赐婚的圣旨,是断不能违抗。
萧扶辰抬首,重重咬字:“臣女,谢主隆恩。”
圣旨落,她已为东宫储妃,所有命数,皆乱。
宣旨的宦官已走,萧扶辰仍失魂落魄久不平息。
周姨娘瞧着不寻常,将她带到了一旁,询问:“扶辰,你怎么了?怎么从刚才起便心神不宁的。”
她喃喃自语般念着:“错了。”抬头,眼里乱成一团,是从未有过的慌张,又道,“错了,都错了。”
周姨娘愕然:“什么错了?”
萧扶辰猛地摇头:“不是我,是萧景姒,她的签文才是帝王燕,该入主东宫的人是她。”她脸色惨白,甚至有些惊慌失措,抓着周姨娘的手,言辞激动,“我和景姒一起祈的签文,是她,是她才对。”
帝王燕临,华荣献敏,盛极而陨,身死难瞑,这十二字预言,是萧景姒才对,怎会错,怎会乱。
周姨娘大惊失色,许久才平静下来:“你先冷静,不要自乱阵脚,你告诉我景姒的签文还有谁看到?”
萧扶辰沉凝,尔后,回:“迦善国师。”
未时一刻,秀选仕女祈签还余片刻时辰,太子良娣作别明惠长公主,入星月殿,同迦善国师大人礼佛论道。
佛堂前,众人屏退,木鱼声停,国师问道:“钟良娣,殿下意在何人?”
钟双林抬首,宽大的袖摆遮住了手背,只露出信笺的一角:“劳烦国师大人了。”
太子良娣走后,国师方拆开信笺,跃然纸上的,只有三个字,萧景姒……
将信笺丢进焚香的铜炉里,待化为灰烬,迦善国师吩咐佛堂外的小僧:“时辰到,让各家的小姐入殿祈签。”
未时两刻,皇后携众贵女入星月殿祈签,文国公府景姒与扶辰,同摇一壶签。
三刻钟响,祈签礼毕,众女屏退,迦善国师吩咐小僧:“将新城县主的签文送去宫里。”
帝王燕落,萧家七女。
------题外话------
礼物鸣谢:丫头,白艾总攻大人
推荐《枕上王妃:师叔乖乖躺好》
穿越以后,苏浅璎最得意的事就是有个年龄比她大,天赋比她高,心机比她深,手段比她狠偏偏辈分比她低的美貌师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