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倒是很有诚意,但毕竟也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乍一听还以为她只是敷衍呢。
楚蔽心下有些无奈,伸手拉着她往回走,带她重新坐到了原来的阶梯上。
她好好地陪他坐在一起,便是他眼下最需要的谢意了。
可当身边之人跟着他坐下之后,又像是个“小萝卜头看家”似的,“眼巴巴”盯着不远处的任务不放了。
楚蔽忍无可忍,直接伸手轻捏她的下巴,让她的头扭过来看他。
咸毓毫无防备地被他这么一扭,惊吓地瞪大了眼珠子——正面对上了他目不转睛的脸,放得格外的大。
她都懵了。
这……现在这时候不合适吧?
作者有话说:
楚蔽:?你想什么呢?倒也不是不可以(^3^)
——
第195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何必看得如此紧?”楚蔽问道。
咸毓眨巴眨巴眼, 小声嘟囔了一句:“是哦……”
楚蔽又盯着她的反应,可唯有自己指腹感受到了她的脸传来的热意,此外竟然也看不懂她闪烁几下的目光之色到底是听懂了仍未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了好几秒……
咸毓先挡不住了,主动从他的手指间逃离往后撤。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两颊, 低垂目光随意看着膝盖, 含糊地嘀咕着:“我知道了……”
不死盯着那几人就是了。
而她的脸皮也太不争气了。她以为自己顶多红个耳根, 却没想到脸上还是感到了涨热。
楚蔽的话她也是听明白了,那三个管事已经被捆在不远处了, 他不用专注着盯着看也不会逃走。
咸毓回头取起折扇, 扯开来后问道:“你热吗?”
楚蔽摇头:“你自用便是。”
咸毓于是一声不吭地给自己扇了起来。
她默默地扇着。又暗自好奇为什么他就不会像她一样动辄脸红。他不是皮肤很白吗。
这时,楼道上忽然吹起了一阵风,虽不大, 但两人也感受到了。
眼下大堂的门窗肯定关得紧实,那么可能是直通的楼上的有些门窗流通出来了这道不小的穿堂风。
这酒楼本是招待客人用的, 里面的布景成设已经尽量往冬暖夏凉靠拢,呆着的确比寻常人家的住所凉快一些。但此时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咸毓感受到的风也是热的。所以吹得也凉快不到哪去。
楚蔽往身后的楼梯顶端望了一眼,而后回头说道:“今夜许是要下雨。”
咸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种生活常识她是一窍不通, 她一点儿都没有看天色来预测天气的生活技能, 以前的她都靠天气预报, 但连天气预报都时常不准, 所以她也判断不出楚蔽这句话是什么水准、到时候的准确度又是怎样。
但是一听晚上要下雨, 咸毓当然是欢迎的。下起雨来的气温肯定会下降不少,这样他们就能在这个酷暑中凉快一会儿了, 哪怕只是短暂的一晚。
可楚蔽却继而说道:“你我并无蓑衣。”
咸毓一愣。
她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计划着等他们离开这里之后的出行装备的事了?
好像确实很迫切了。而他们的马车当初坏掉了、临时打包的一日包裹也在黑店里被吞了, 如今吃住都是用的这家侍君馆的用品, 那么出去之后可就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
咸毓这才意识到:“我还以为, 我们今晚出去之后,还能在这里街坊中吃一顿夜宵再启程也不迟呢。”
但事到临头了,她也终于想到,他们现在应该算是身无分文吧?
“你眼下有钱吗?”咸毓问身旁的楚蔽道。
楚蔽并未回应,但面色却是云淡风轻。
咸毓见他不吭声,还以为他果然也身无分文,这时她刚好又瞥见自己刚才把玩过的匕首,因此脑洞大开地问道:“你上面那珠宝能抠出来、当了换钱吗?”
楚蔽:“……”
还真有她想得出来的。
咸毓说起正事来,态度十分端正,她直起腰来,真诚地同他说道:“我不是贪图你的宝器哈,如果换我有,我也是肯拿出来贡献的。”
楚蔽直接伸手过来拿匕首了。
咸毓都愣住了。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好像也不太了解他平时抠不抠门?
当初为了保全他们的性命时,他才把他的全部积蓄都用去贿赂良公公了。可如今也并不是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会不会……
咸毓动手阻拦他伸过来的动作,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说,我们少吃一顿也没事,大不了……”
楚蔽坐着倾身就能轻松从她那端取回他的匕首,他还未直起腰时,便随口问道:“大不了什么?”他好整以暇地问道。
他倒要看看她是如何作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