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百岁的老太浑浊的眼中忽然透出精光,死死盯着我。
一众村民转头看向我,眼神复杂又多变,显然,他们也处于半信不信的状态中,若钱沫涂和山洞中稻草假人没有实在联系,我猜测再多它也没用啊。
“唉,诸位,我就直说了吧,之所以猜测是钱大姐害死李放羊的,最主要的一环就在于她没有法力。你们不是法师自然不懂,但没关系,我懂啊。”
“没有法力的普通人,即便知晓邪术流程,想要发动也是千难万难的。首先,其自身的寿元和精血必然要献祭一部分,其次嘛,必须有目标的生辰八字,以及大量的身体发肤之物,简单讲,就是毛发、指甲和血液什么的,甚至,口水也算。”
“而且,因施法者是普通人,需要的‘物质媒介’的量就得足够多,种类也得多样化,光是其中的一两样儿效果就太差了,最好有个七八样的才方便。”
“这么说吧,我检查过了,扎制李放羊假人的那些材料之中,混合了大量的毛发,指甲,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物质。这些东西的量太多了,不是随便就能搞到的。”
“不说其他,只说那么多的指甲和皮屑,就需要数年时间去收集,还有脱落下来的头发……,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活儿啊。”
“谁有这种便利条件收集李放羊身体的一部分呢?我思来想去,只有李放羊最贴身的人了,那就是钱沫涂。”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下来,玩味儿的看着神态大变的钱沫涂。
“啊?”一众村民恍然,然后,齐齐愤怒的看向脸色发青的钱沫涂。
李盘川和李盘衣的身体颤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母亲。
两个人像是被晴天霹雳击中,三魂七魄都脱离身体了。
他们的亲娘,竟然扎稻草假人,用邪术害死了他们的亲生父亲?这如同天方夜谭一般,将他们的心神冲击的七零八落。
话说到现在,其实,这也不算是实证。毕竟,只是我阐述出来的邪法理论,钱沫涂矢口否认的话,谁也奈何不得她。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目击者,没有实况录像,没有任何实打实的证据了,一切都建立在理论上。
但我说的这套理论,根本站不住脚。
如,我说自己感知到山洞中两批人的法力强弱不同,这怎么当证据?
再比如,我刚说的没有法力者欲要用邪术害目标,需要收集足够量的物质媒介,那也是我的一面之词罢了。
钱沫涂不承认,我就没辙。
“哈哈,好,很好!姜师傅,果然是个中行家,你这套推测很完美。可惜,你我都知道,这不算实在证据,你说是这个理儿不?”
钱沫涂忽然大笑起来,形容凄厉。
我点头,凝声说:“确实,不算实在证据。”
“但你们全都信了,是不是?”
钱沫涂忽然看向下意识的距离她远了一些的村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