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傅清离就是个见不得光的无脸男,如今,这个男人给她打了一阵强心针,让她觉得充满了恐惧的最终测试很可能会葬送她这将近十年的努力。
现在,是不是意味着她的成算和希望更大一点?
当然,蓝缨自己也知道,傅清离三年前说了那样的话,三年后说了这样话,他对她又心怀叵测,他的话不一定可信,但是这个时候,面对着今年同时面对的终极测试和高考,她觉得有一线希望和没有,总归是不同的。
她伸手推门,住所的门开了,她们给她留了门。
她关门进屋,发现鞋子只有一双,知道那两个小女孩还没回来,她也给她们留了门,然后进屋清洗,一边洗,一边想到了傅清离的手摸在她身上亲在她脸上的触感,她开始干呕起来,恶心的无以复加。
她恨自己熬不过困意来袭,让他有机可乘,撕破脸对她来说并没有好处,这就像她睡着的时候,或许傅清离什么举动都没有,但是一旦她醒了,他就很可能故意想要看她的反应,对于蓝缨来说,傅清离比桑弓更让人恐惧。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困意来临后,她很快进入梦想。
生物钟早已养成,她睁开眼,看了下时间,起床时间到。
有了睡眠,她终于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了。
出去的时候早餐已经准备好,她还在喝着两个小姑娘给她做的养伤口的汤,伤口已经结痂,除了有些痒外,其他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就算她参加测试也大动作也没撕裂伤口,当然,牵扯到的时候还是有点疼。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柴峥嵘又出现在她面前,蓝缨看了他一眼,拧了拧眉,有点嫌弃他这个月出现的次数有点多。
柴峥嵘指控:“什么眼神?什么眼神?我这隔了一周才来,你又嫌弃我?”
蓝缨端着餐盘去排队,柴峥嵘跟在她后面,“喂。喂?恩人,跟你说话呢。又不理人啊!”
蓝缨打了饭菜,端到长桌子上,柴峥嵘也赶紧坐过来:“恩人,你说你天天吃这么难吃的东西,你怎么吃的下的?”
蓝缨看了他一眼,站起来就走,柴峥嵘看看她的食物,又看看她,“哎?”
然后她就发现她拿了一只碗去打汤了。
柴峥嵘伸手撑着头,看着她走回来,“恩人,你看看有几个人喝汤的?”
蓝缨还是不理他,放在自己面前,低头喝了一口,然后开始吃饭。
柴峥嵘问:“晚上请你吃东西?”
蓝缨头也不抬的说了句:“不去。我昨天缺觉,精力赶不上。我要把昨天的一天的功课都补上来。”
柴峥嵘问:“昨天怎么缺觉?你干嘛了?”
蓝缨随口说道:“被罚了。”
说完,她顿了顿,低头继续吃东西。
柴峥嵘好奇:“被罚了?罚你干什么了?罚站?”
蓝缨觉得他有点聒噪,一个大男人,比她这个女人还要聒噪,嫌弃的看了一眼,说:“不是,跑步。”
柴峥嵘惊讶:“跑步?你爸?哦,你天天绑沙袋,也是为了跑步?那就是你的教练。你家里人这是要把你培养成全才了,教练都有了。”
蓝缨说:“爱好。”
柴峥嵘笑了一下,“爱好?这爱好不错,强身健体。”
蓝缨没说话,柴峥嵘又问:“你花钱找教练,他还罚你,不像话。”
蓝缨手里的勺子重重的戳了一下餐盘,气鼓鼓的说:“没花钱,所以才敢罚的。”
柴峥嵘:“……”问:“没花钱啊?那难怪了。”
蓝缨有点郁闷,低头认真吃饭,吃了两口,心里又有点气不过,毕竟平时也没什么人跟她说话,柴峥嵘算是死皮赖脸跟了三年才让蓝缨愿意跟他搭话的人,她说:“我又没犯错,凭什么罚我?”
对面,柴峥嵘的眼睛略略睁的有些大,表情有些惊讶,“啊?”
“本来就是!”蓝缨说:“我表现那么好,又跑第一,不应该罚我。”
柴峥嵘安慰:“兴许是为你好呢。”
蓝缨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你不懂”的表情,说:“我觉得他一定特别恨我。”
柴峥嵘微微拧了拧了眉,“哦?为什么这么说?”
蓝缨说:“感觉。”有些话当然不能跟柴峥嵘讲,特别是傅清离对她的侵犯,她想起来就觉得恶心,就更不要说对旁人讲了。
柴峥嵘轻笑了一声,“臆想症。”
蓝缨抬头看了他一眼,看了眼他面前的食物,说:“你要吃完。”
柴峥嵘拿着勺子的手敲了敲餐盘,“两个字:难吃!”
她无意中看了眼,发现柴峥嵘袖子下露出来的手腕处,有多条横七竖八的划痕,就像是被什么利器割了小口子后又愈合的伤疤。
她问了句:“你的手腕上怎么回事?”
柴峥嵘正在敲勺子的手一顿,他的视线慢慢看向自己的手腕处,发现衣袖缩上去一点,露出了手腕。
他抬眸看向蓝缨,蓝缨显然对他手腕处的伤口好奇,正拿眼打量。
柴峥嵘的手敲了敲桌子,说:“想知道啊?晚上请你吃饭,今天不迟红豆沙,今天吃自助餐怎么样?”
“不怎么样。”蓝缨重新低头吃饭,不说拉倒,反正跟他没关系。
柴峥嵘那勺子敲敲她的餐盘:“哪有问一半话好好的就不问的?继续啊。”
蓝缨说:“跟好奇心相比,我更愿意尊重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