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
凌默走过来,轻松地就把曲昀抱了起来,先是后脑靠在推床的枕头上,接着是背脊和双腿。
“容舟他们不是在调查怀斯特到底躲在哪里吗?查到了没有?”一边行走着,凌默一边问。
“暂时没有。也有可能怀斯特根本没有进来。”
“那么我们的系统呢?”
“李谦醒了,修复了系统,排除了病毒。疏酝承知道之后又发了一阵疯。他大概以为自己设计的病毒无可破解,但没想到再次被李谦给清除了。”
凌默忽然停下了脚步,对费斯博士说:“让容舟小心一点。怀斯特一定躲在这里,而且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那里。”
费斯博士皱起了眉头:“我明白你的意思。疏酝承大闹天宫,怀斯特如果不趁机潜伏进来,简直是浪费机会。但是怀斯特行动不便,接应他的人一定要有能力将他隐藏起来。李谦一直在追踪怀斯特播放广播的端口是哪里,但是有太多的掩护代码,没那么快查到。”
前方是梁教官和小恒,他们还带了一整队的人护送他们前往江城那里。
他们通过电梯,进入地下隧道,来到了江城所在的脑神经研究所。而这个研究所的标志就是一朵鲜红色的太阳花,绽放的姿态如同大脑的神经线。
大门开启的时候,江城博士和他的研究员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江城走了过来,向凌默伸出了手:“你好,凌教授,我是江城。我们首先会对曲昀的大脑进行扫描,确定他的大脑是否还在活动。我说的活动并不是指他能自己呼吸,而是他是否在思考。哪怕是深陷于无意识的状态,我们也深信一定有一个部分是在活动中的。我们将从这一点点活动的区域入手,让他的思维活跃起来,当他的活跃性到达一定的程度的时候,他就会醒过来了。”
江城没有任何废话,直入主题。
“非常感谢。”
当曲昀的脑部扫描结束,江城指着电脑上一个细小的蓝色光点说:“看见没有,就是这里,这是他的潜意识活动的区域,我们必须通过刺激这部分区域来唤醒他。”
江城将整个过程解释给了凌默听,同时也安排了他的研究员们做好准备。
“就算他的大脑组织高速愈合,但是大脑不同于人的心脏,也不同于我们的骨骼,一点点细微的损伤都会造成巨大的影响。”
一边说着,江城带着几个研究员将曲昀推入了一个封闭式的仪器,并且请所有人离开这间房间。
凌默和梁教官还有小恒来到了隔壁的房间里,通过监控看着这一切。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凌默的眼睛眯了起来,忽然快步就冲了出去,试图打开隔壁的房门。
“怎么了!”小恒也跟了出去。
“监控里循环播放的是曲昀刚被推进去的十分钟!”梁教官跟着一起。
这时候,梁教官的手机响了,是容舟的电话。
“你们千万不能去江城那里!李谦已经追踪到了,怀斯特的广播就是从江城的神经研究所发出的!”
“你说的什么屁话!赶紧让李谦帮我们把江城的b-2研究室的门打开!”梁教官冲着手机吼了起来。
凌默疯狂地砸着研究室的门,他的心跳要爆点,就连呼吸都僵入喉间,他的慌乱,他的愤怒,还有他的不知所措全部爆发出来。
“没有用的!凌教授!”
小恒赶紧冲上去从后面抱住他,生怕他再继续下去会伤害他自己。
镇定下来的凌默闭紧了眼睛,仰着脑袋,紧接着他呼出一口气来,迅速转身推开了一个一脸懵逼的研究员,在他的电脑上快速敲击了起来。
十几秒之后,研究室的门打开,梁教官和小恒冲了进去,他们发现江城带进去的研究助理全部都被杀死了倒在地上,而江城不知所踪,曲昀躺过的治疗舱也是开着的,但是里面空无一物。
“他们走不远!马上去找!”
凌默的手掌覆在曲昀躺过的地方,已经没有了温度。
“他们已经走了至少超过十分钟。马上询问控制中心,有没有外部的直升机或者交通工具进入。”
凌默低着头,目光中带着冰冷的坚硬。
“十五分钟之前,有一架直升机曾经将一个脑死亡的研究员送到了这里,然后离去!”
也就是说,江城就是带着曲昀通过这架直升机离开的神经研究所。而且……江城就是怀斯特安插在巨力集团内部的棋子,是他帮助疏酝承脱离了监控,也是他为疏酝承安排了枪,更加是他帮助怀斯特播放了广播刺激了疏酝承。
“江城是怎么和怀斯特搭上关系的?他们根本没有见过啊!”小恒完全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江城负责的是一整个尖端项目,可这样一个重要项目的负责人竟然和“黑雀”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查到了,江城曾经是个孤儿,他的父母是赴美打工的工人,生下他之后无力抚养就将他遗弃在了一个孤儿院。我们对怀斯特的过去一无所知,但是当我们的人回过头去调查江城这一段的过往,发现他从六岁到他九岁被收养之前,在孤儿院里有一个相处的很好的孩子,叫做艾恩·摩尔。这个孩子的样子和怀斯特很相似。但是如果不是事先觉得江城有问题,我们的调查员根本难以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梁教官说。
“现在查到已经晚了。”凌默仰起头来,眉头皱得很紧,他握着的拳头指甲已经将掌心掐出了血来。
当一切谜底都解开,就像是摊牌了一样,这场牌局,剩下的就是比大小了。
梁教官派人前去拦截这架直升机,但是得到的消息却是这架直升机已经坠毁在公路上了,其中除了两个驾驶员之外,没有发现其他人的遗体,很明显江城已经从直升机上成功转移了曲昀。
“为什么江城选择带走曲昀,而不是抓走你?”梁教官不解地问。
“因为曲昀成功接受了那种血清,怀斯特想要从曲昀的身上再提出血清来救治他自己,这比起逼迫我来要更简单。”凌默回答。
“所以,在他成功之前,应该不会伤害曲昀?”梁教官问。
凌默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来,冰冷而带着杀意。
“不,他永远不可能成功。我给曲昀的,永远都只会属于他自己,没有人能拿走。”
“什么意思?”
凌默抬起头来看向梁教官:“意思就是,以怀斯特的能力和他手下的酒囊饭袋,在他的有生之年根本不可能让这种血清和他的基因融合。他一定会想办法。”
“用曲昀来威胁你?”梁教官感觉到了形势严峻,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能控制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