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弟啊,你怎么是这副表情啊,这可是天大的秘密啊,你看我和你分享,多仗义。” 李贤说着,又自顾开心了,真没想到啊,以前外面的人都流传,说皇兄不近女色,可他没想到,原来这是真的。
就他刚刚那个脸色啊,哈哈,他简直都没有见过皇兄何时这么窘迫过,不管是在朝堂上面对官臣,还是在外面对兄弟们。
李贤暗自揣摩着,丝毫没有发现身边那个人的脸色,早已经怪怪的。
“言弟,你说,这皇兄身为太子,他甚至可以对府中任何一个婢女行云雨之欢,可他怎么偏偏不会好好利用这么好的机会呢。”
啧啧,真是白白浪费了,一回头,才发现慕容嫣已经走了很远了,李贤摸着脑袋,搞不清状况,自言自语着:这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这皇兄府中的男人,都是要修仙的吗?…
怎么都不近女色啊…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可李贤的话却一直在慕容嫣的脑海里回旋着,李程哪是不好这事,想当年,与她每夜缠绵,那精力旺盛,可不是一般…
只是,李程他极能隐忍,自控力极高,将情爱,至于很高的地位,他既不愿意随意待之,更不希望被人主宰。
深秋,慕容嫣倚在窗台前,凝视着太子府中的一草一木,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庭院里,偶尔,有几个侍卫经过,可绝大部分,却是安静的。
在那株粗大的小叶榕树后,便是太子的书房,每每晚上,那间房子里,总是亮着,之前,她也曾经待在书房里,陪着太子,可是后来,却不需要她了。
她知道的,他喜欢安静,独处,尤其在看书的时候。
透过那薄薄的窗棂纸,太子俯首看书的模样,依稀可见,虽然是黑色的影子,可那分明的堎骨,却是如此熟悉,慕容嫣闭上眼睛,似乎也能将那张脸勾勒而出。
慕容嫣看的有些晃神,脑海里闪过许多过往的画面,温柔的李程,发怒的李程,霸道的李程,甚至是绝望的李程,许多交错繁杂的画面,一一重叠。
深秋的晚上,一阵风刮来,慕容嫣居然觉得微微发冷,再缓过神来,才真真切切的记清楚自己如今的身份。
月夜提着太子的夜宵,从膳房往书房走去的时候,注视到了趴在窗台上的慕容嫣,晚上的她,换回女子衣服,那浅粉色的裙子,微微散落的头发,随风轻拂,眸子迷离,更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月夜看的有些晃神,没想到,一向开朗乐观的言儿姑娘,也有如此一面,透着让人化不开的忧伤,同样将这一幕落在眼底的,还有休息眺望的李程。
他的目光,很轻,很柔,比当天晚上的月色还有轻柔..
…….
随后的几天,太子府上下似乎都很忙,下人们每天都有许多事情做一样,可说到底,就像太子有意将这个月内本该做完的事情,一并提前做了。
就连慕容嫣的书桌上也多了好几卷史学方面的书卷。
一连几天,太子也没有召唤她,相反,许多朝廷中的各色人物,纷纷在这几天内出入太子府,慕容嫣偶尔碰到几位,面容皆神色匆匆,似乎朝廷之中即将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一样。
慕容嫣总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可即使她陪在太子身旁,却如同往常一般,他依旧的处之泰然,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反倒是,李程似乎对她是越来越依赖了。
“言儿,替我去取本书。”
“言儿,替我沏茶。”
“言儿,替我捏捏肩。”
“言儿,替我…”
慕容嫣愈来愈发现,自从她出现之后,李程是越来越懒了,以前什么事情,他都喜欢亲力而为之,可现在…
可不知为什么,慕容嫣的心窝底暖暖的,也许,就这样一直下去,也挺好的。
一直到,某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一神秘男人匆匆赶往太子府,慕容嫣从窗台上目睹这一切,那男人神色匆匆,刚到太子府还四处张望,似乎在看是否有人跟随着他前来。
而月夜,则早已经在门口等待了,看见那神秘男子,便匆匆与他一同往太子书房走去,一阵风吹来,吹得那神秘男子的面纱轻扬,慕容嫣惊讶的坐起身来。
那侧脸,虽然只是一瞬而过,可是,她分明认出来,那便是太子的太傅—晏殊,一个拥有极强政治手腕的人…
也是一个,李程将来不得不防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李贤:皇兄,若是你不行我可以教教你啊..
李程:滚一边去。
李贤:皇兄,这是病,得治。
李程:滚。
☆、第二十九章
太子书房内,李程与太傅晏殊和正面对面坐着, 月夜站在门外, 格外提高了警惕。
房间内,袅袅白烟从那木质的香炉中缓缓升起, 一股淡淡的,沁人心怡的香味, 瞬间弥漫着整个房间, 那是慕容嫣听说李程最近睡眠不好,亲自调制香薰。
味道, 确实十分怡人。
晏殊和正襟危坐,神情极为严肃, 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太子, 当今皇上大病, 经常卧病在床,而朝廷之中,已有人人心蠢动, 尤其是二皇子李怀更是在朝廷之中结党营私, 对外公然招兵, 局势极为微妙哪。”
李程半眯着眼睛,那张俊气的脸上, 多出了几分愁丝,自从上次被父皇急召进宫,也是提及二弟此人, 没想到这才几天,他便按捺不住了。
果然,是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李程不爱勾心斗角,可偏偏在这个位置上,容不得他少想半点,许多事情,他必须得做,正如,找证据抓拿二弟,替光朝江山的稳定铲除这个逆贼。
“太傅,此事我略有所闻,二弟一向心野,可做事极为缜密,若是这次明显露出这么多尾巴,恐怕也是无所惧怕了,对比不知道太傅你有何想法?”
晏殊和,是光朝太傅,自太子五岁打起,便入太子府为太子的师者,教导太子各方面的礼仪和权谋天下的法子。
而晏殊和本身,也是一个极为有本事的战略家,只是因为年轻时性格太冲,得罪了皇上,才从丞相的位置,一夜之间,降落至太傅一职。
每每提起他的战略,朝中无人不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