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嗓子发紧嘛,”方采言催促,“快去快去,我难受的很!”
春华半信半疑地离开了。
方采言立刻招手叫映荷过来,附在她耳边说了些悄悄话,映荷忽然就变得异常兴奋,然后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捧回了一堆小黑子小橙子的太监服。
两个人关好门,做贼心虚地换上各自看得上眼的衣服,又戴好帽子。
映荷忽然愁苦了脸:“小姐,咱们没有出宫的令牌。”
“傻丫头,”方采言拍了映荷的脑门一下,“你忘了小黑子来长清阁之前是干嘛的了?”
映荷立刻转悲为喜,“啊,是搬煤的!”
“快翻翻这些衣服,看哪个口袋里有令牌!”方采言道。
两个人一通乱翻,却一无所获。
“趁着没人咱们快把衣服送回去。”方采言扣了扣有些松的腰带,“到太监房再翻翻令牌藏哪了。”
于是两人一人一捧衣服,飞快地去了太监房。
没想到进了屋,正赶上小橙子回来,他刚想要取衣服换上,一打开柜子门,发现竟然一件衣服都不剩了,正要大喊有贼!
方采言和映荷就撞了进来。
方采言很是趾高气扬地将衣服扔到小橙子面前,“还给你!”又恶狠狠地说:“此事不可声张,要是传出去了,我就把你送去锻造司,让你好好享享福!”
小橙子自然吓得大气不敢出,连连叩拜,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方采言像审犯人一般问道:“你可知小黑子的出宫令牌在哪?”
小橙子未表忠心和殷勤,急忙把放在衣柜顶上已经落了灰的令牌,擦了擦递到方采言面前。
映荷接过,转呈给方采言。
方采言和映荷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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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和太监
方采言凭着上一世的记忆,顺利找到了宫门,又顺利出了宫门。
春华熬好药回来,方采言和映荷却不见了。她心下大惊,放下药碗便要去御膳房寻人,出了门正撞见小橙子,见小橙子一副失魂落魄,很害怕的样子,心觉奇怪,便上前问道:“你怎么如此惊慌?”
“春华姑娘!”小橙子一见春华来了,就好像病人见了大夫,立刻又惊又怕地说,“贵人带着映荷姑娘换上太监衣服和小黑子的出宫令牌,出宫去了!”
“什么!”春华大惊失色,也不等小橙子接下来说的“你莫要说是我讲出来的……”直接奔去了养心殿。
养心殿里,历默清正和闫秀慧你侬我侬,闫秀慧只穿了件轻薄的纱衣,香肩半露,朱唇轻启,靠在历默清身上,不知说着什么情话。
历默清便搂住闫秀慧的腰,眉眼间盛满了笑意。
二人正欲亲热,曹荣忽然不禀报便闯了进来,匆匆地附在历默清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闫秀慧侧耳去听,只听得“鸡”“牌”。
历默清的神色突然冰冷,他放开了搂着闫秀慧的手,反而去取床边的外衣,匆匆披上后便沉声命令曹荣道:“去追!”
曹荣答应了一声,正欲跟着历默清出门,却被闫秀慧叫住了,“曹公公,发生了什么事?”
曹荣便恭敬答道:“宫里遭了窃贼,偷了皇上的宝贝,如今派人去寻,娘娘不必忧心。”
闫秀慧便想着,莫不是皇上有什么宝贝叫做鸡排的?
另一边,方采言和映荷已经到了京城最繁华的地带,两个人换下了太监服装,换上了待字闺中的少女衣服,映荷又给方采言扎了个单螺髻,方采言记得这个发髻还是重生第一日,映荷给她扎过的。
“这样漂亮吗?”映荷将一支银钗插进发髻里。
方采言满意地点点头,道:“你给我梳的头发我都很满意。这次咱们偷偷跑出来,千万别让旁人知道了,最好也避开方府的地界。”
映荷打趣道:“倒像是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了。”
“哪有三过?只这一次,而且咱们可不是出来做什么造福百姓的事情。”方采言笑道,“纯粹就是吃喝玩乐!说吧,想去哪玩?”
映荷想了想道:“先去醉丰楼吃上一顿好的,再去青河上泛舟。”
“不错,”方采言夸赞,“比以前有主见多了,”又问,“银两带够了没有?”
映荷掏出两个满满当当的荷包,嘻嘻地坏笑。
“走吧!”方采言牵起映荷的手,涌入人来人往的街头。
到了醉风楼,小二带着二人到了二楼的雅间就坐,方采言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这个位置好,一眼望去,能看到街上热闹的人群,又能望见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
这样才叫自由自在嘛!
“一份白切鸡,一份红烧肉,再来两个酱肘子,还有……”方采言还想要点什么,映荷突然抢过菜单,阻止说,“小姐,咱们两个人要这么多吃不了的,要点素菜吧!”
“要什么素菜?”方采言抢回菜单,“每天吃青菜萝卜的,你还没吃够啊!好不容易出来一回,当然要大饱口福了!”
映荷扁扁嘴,也没再说什么,任由着方采言点了二十几道荤菜,最后还要了两坛女儿红。
“小姐……”映荷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两坛女儿红,提醒,“你忘了上次是怎么掉湖里的了?”
“上次是个意外,而且我身边没人看着我,”方采言笑嘻嘻地说,“现在不是有你看着我了吗?我要是走到河边什么的,你一把把我拽回来不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