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几个孩子都出去了,总督府人罗大夫人还不忘了再叮嘱一句:“你们到了顾府那个低贱的商家不用太给他们好脸色,你们能去那低贱的商户是你们能瞧得起她家,士农工商,你们可是堂堂的官家的千金,所以拿出你们总督府千金的派头来知道吗?”
几个人点点头出去了,厅里面的人接着议会咬住顾家这条大鱼不放的计划,势必要将顾家拖下水,说什么也得咬下几口肉来!
这时候的总督府只是知道铺子都被砸了,这大早上的消息没有那么快,要是知道损失了那么多,不知道是一件多么精彩的事情?
厅内的几个人眼里的狠戾真的很吓人,就连一边伺候的丫鬟们都眼观鼻鼻观心的仔细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以免那个主子稍微不顺意就收拾了自己!
只听罗二夫人说:“大哥、大嫂、老爷,这个顾家的小家主就是鬼点子多,不知道在哪里请来一个凌霄公子,昨个我派去的人说昨个至少挣下了这个数。”
二夫人用两只手比划了两个数字。
“一万三千两?”
罗大夫人最先出声,罗二夫人摇摇头表示不对。
“三万一千两?”
这是二老爷罗骞贯猜的,罗二夫人接着摇摇头。
此时因为猜的不准被二夫人否定罗骞贯,并没有气自己的婆娘不给面子,反而是眼里的精光暴增,这顾家何止是块肥肉啊,简直就是一头肥牛!
“十万?”罗司开大胆的猜测一下。
罗二夫人说:“接近了。”
其实罗司开已经猜出来了,不过就是想给自己的父亲留下个好的印象,什么长脸涨面子的事情都交给父亲去做。
当然罗骞佑很享受这样的过程,坐在上首不负众望的说道:“弟妹说的是十三万吧?”
罗二夫人露出会心的一笑立刻拍马道:“还是大哥最有本事,的确是十三万,这里面还是不全的,如果都算上,这银子还不跟流水似的,这个孩子就是个会下金蛋的金鸡了。”
罗骞佑满脸络腮胡子,眼睛里全都是贪婪的金光,原来顾家并不是一无是处的,之前那几房难道是藏拙了?
罗骞佑和罗大夫人对视一眼,多年的夫妻默契已经知道了彼此想法,罗大夫人说:“待会这个小家主过来了咱们也不多要,就要三成半的纯利润就行,每月月底结账,咱们已经很客气了。”
罗大夫人也知道自家老爷不想和那个会下金蛋的顾府关系闹得太僵,稍微退一步这银钱就过来了,但是闹僵了这么一只肥大的金蛋得损失多少啊?
此时的罗大夫人心眼转动的极快,如果说这罗大夫人有什么特点,应该就是个子娇小吧,别看罗大人罗骞佑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虎背熊腰的壮汉,眼睛四铜铃那般大,声音洪亮如钟声的,很意外怎么选的罗大夫人。
这个罗大夫人只有一米五三的个子,对比起来似乎这罗大人能拆解两个罗大夫人了,只不过这么多年荣宠不衰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罗大夫人的心机够深够狠够辣!
应该说是总督府的智囊团,也是总督大人的军师,老话都讲这个人太聪明心机太深就都长心眼,不长个子了。
总督府的罗夫人就是这样的典型,难得可贵的就是这几个儿女遗传了罗骞佑的个子,两个嫡子都是大个子,两个女儿就是娇小一些,也有一米五六这个样子。
但是三个庶女就不成了,都一米七几的大个子,身条和肤色遗传了罗骞佑,到现在也没怎么说人家,可能是总督府自己也觉着丢人吧。不过此时的总督府罗大夫人,已经自动的将顾府的产业划分到总督府的名下了,这么一块肥肉谁不垂延,尤其是这刚刚店铺被砸被洗劫一空的情况之下。
罗大夫人道:“放心吧老爷妾身心里有数,今个那个小家主要是不答应直接塞进我们杰儿的房里就得了,到了及笄一顶小轿抬进来给个贵妾,这殊荣有多少商家的女儿排队都等着要呢?”
罗大夫人的眼里闪过势在必得的决心,不单单要让伊宁带进整个顾府作为嫁妆,还要打听好那个凌霄公子姓谁名谁,怎么也得挖过来不是?
殊不知这一群傻瓜自己傻,还偏偏说人家都是傻,全世界都傻只有他们最聪明,就是这样的人才是真的傻,人家要是那么好骗还有什么说的,伊宁最差也是四品知府的女儿,凭什么给他们家做贵妾。
别说贵妾了,伊宁就是用毒的也得整死他们这些不要脸的,和他们说话都是抬举他们了。
真真是脸皮愣厚,堪比城墙!
这些人的毒计还没有实施就听见管家气喘吁吁的跑来道:“大人不好了,出了事情了。”
罗大人罗骞佑喝道:“跌跌撞撞的想什么样子,没有规矩礼仪了?”
管家立刻跪在地上求饶道:“大人,是老奴的罪过,可是事情着急,刚才醉红楼的刘妈妈使人过来传话,说是醉红楼三层被砸的稀巴烂,有一部分还过了火了,昨个半夜到现在都蹲在东大街上,昨个找了一些客栈,可是人太多了,客栈根本就住不下,”
“如今很多老百姓听说平时能花上千两银子能看见的头牌姑娘现在不花钱就能看见,如今东大街已经挤得水泄不通的,楼里的姑娘们都受到了惊吓,还有那些不愿意为娼的小蹄子们趁乱也逃跑了,在姑娘这个问题上损失惨重,还有不少的奴婢也跑了。”
“现在刘妈妈说楼里的这半年的营业额昨个才整理出来,昨个太乱了现在也全部都没了,这么多的人没有地方安身,请大人给出个主意要怎么办?”
难为这个老管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总督府的人已经气得不行了,罗二夫人和二老爷罗骞贯又有点摇摇欲坠的晕眩感,就连罗司开也有些稳不住茶杯里面的热水都溢了出来烫到了自己都不知道。
本以为铺子什么的砸了就砸了,房契什么的都在,如今最赚钱的青楼竟然也没了,这就不是损失十几万两的事情了,一个青楼经营起来有声有色的得下多大的功夫,在这一点上没有人比罗骞贯和罗司开更清楚了。
这两个人私下里管理这些行当,一个青楼砸了人跑了怎么也损失几十万两了,还有一大堆人没法子安排,在大街上给人家当免费的猴戏来看,这真是气死人了。
罗大人现在是脸很黑很黑,好似乌云密布一般,就在罗大人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二管家跑出来了。
二管家跪在地上说:“大人不好了,刚才七家赌坊的掌柜的差人回话说是赌坊也在一夜间被砸得稀巴烂,如今这一年存的银钱全部不翼而飞了,并且赌坊的打手全部废了。”
如今的大厅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二管家都不敢看坐在上首的老爷,这些事情不应该是他这个二管家应该知道的,这不是打了总督大人的脸呢吗,还是打完了左脸打右脸。
二管家还没有下去,大管家的儿子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直接跪下说:“大人不好了,刚才地下钱庄的管事的儿子跑过来传话,说是昨个夜里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将地下钱庄一年的几十万两都拿走了,现在地下钱庄已经给烧毁了,伙计们都趁乱跑了好在没伤到人命,现在要怎么做还请大人示下!”
“轰……”三个身影受不了刺激倒下了,声音很大的连椅子都掀翻了,大夫人和二夫人还有二老爷都晕过去了,厅里伺候的下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赶快请大夫。
罗大人罗骞佑强烈的遏制自己喉头里面的腥甜,看着下面跪着的三个人道:“滚,让他们这些废物都给我滚到最近的庄子上去,那些不能用的人直接赶走就是了,滚立刻滚!”
一个精美的茶壶应声落地,摔得稀巴烂,此时的罗骞佑再也没有爱财的心里,只想狠狠的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怒,现在的怒火足以燃烧整个江南!
三名管事看着雷霆震怒的大人,吓得屁滚尿流的泡了,还是呼呼的跑,跑的都耳边生风,深怕下一秒这大人那他们开刀,赶忙去传话去了!
兹事体大解决不好总督府在没有好日子过,他们这些奴才也休想有好日子过了。
罗大人坐在椅子上,椅背都给捏的咔咔的响,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要灭了自己?
所有的产业一夜之间连根拔起,只有很小的店面没收到此次的波及但是这样的产业只有几家,多损失和少损失有什么区别?
之前听到所有铺子被砸了也就是忍了,总共算起来就是一二十万两银子的事情,可是现在这些暗地里的产业竟然也一锅端了,现在的损失太惨重了,可以说自己当官多年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
这些上百万的银两是自己一点点积累而来的,总督府最初落户的时候基本没有什么产业,祖上的产业也比较薄,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置下这么多的东西如今竟然都没有了,这让自己如何能过得去?
就算是房契地契的都在,可是这东山再起要花费多大的精力来操持?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