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政组织全体躁动,惊恐大叫,全部武力从阁楼里跑了出来,个个拿枪装弹。厉坤故意暴露自己,然后借助障碍物,躲避,鸣枪,再迅速跑动。
子弹从脸侧擦过。“啾——”
“操!”
一阵火辣灼痛感后,液体顺着脸颊流下。厉坤手背一蹭,是血。
但顾不上,他拔足往右方跑动,力争更多时间留给林德那边。
有方是丛林,厉坤扒开树木,跳过沟壑,估摸后头追兵越来越多,他掏出烟|雾弹,往牙齿间一咬,拔出引信,顺着坡道轻轻一滚。
榴弹掉落到营区范围,时间掐得正好——“轰”的一声轻微响,弹壳体炸开。
烟|雾顿时剧烈扩散,源源不断冒出来。被遮视线,对方的追踪无法继续。
厉坤抓紧时间脱身,边跑边呼麦:“二队请汇报。”
滋滋电流声,钻入丛林间,信号渐弱。
但厉坤还是听了个大概,林德那边,亦顺利突破,正在营救人质。
刚松心,厉坤脚下忽地一紧,被什么东西绊住。
“糟糕。”他反应过来,但已经晚了。
反政组织暗暗埋下的障碍,是一根钢筋绳,系了一个战术结,只要人的脚踏进结圈里,就会自动收紧,勒得人没法儿再跑。
厉坤只觉皮肉钻血似的疼,右脚踝被勒住,越挣扎,越收紧。
烟|雾弹的效用时间在减少,已能听到子弹出膛的声音。
厉坤冷汗往下坠,鼓着腮帮大口呼吸喘气,他单膝跪地,枪支丢在旁边,费劲把那绳结解了半天——
“操|你妈的,操|你妈!”这玩意儿太扎实,厉坤来不及了。
汗水混着血水,从他额间到嘴里,全是腥味。他心一横,重新拾枪,保险杠往后一扳。
恰好这时,耳麦传来林德的声音:“厉队,已全部解救上车。你人在哪里?我们过来接应。”
厉坤忍着剧痛,“我受伤了,不能赶到汇合点。”
骂咧杂乱的人声、脚步声愈发逼近。
枪炮齐鸣,每一下,四肢百骸都能预知震动。
当地土语,黑巾遮面的彪型大汉在喊:“在这里!”
人影渐近。厉坤沉敛心神,不慌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