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咳嗽两声,掩饰自身尴尬道:“王将军,你多虑了,张某之事根据事实说话,燕帝亲自带兵踏平晋国,北辰氏变成俘虏,百姓苦不堪言,昔日北方强国变成历史尘烟,若不复国,将来有谁记得晋国?”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分合合乃天道,大周之后,六百年战乱,诸侯国早到了重新统一的时候,想来将军不会看不出来。
所以,我们不敢鼠目寸光,把眼界放在往事上,唯有向前看,唯有支持诸侯国一统,战乱消除,百姓才能彻底安居乐业。
相反,将军为南下,挑拨离间,简直自私自利,也不符合天道!”
三言两语中,张博凌被辩驳的哑口无言,很是无奈,天下大事不管他的事情,目前,他只想率军前往宋国。
“王将军说我自私自利也好,挑拨离间也罢,但王将军目前做法,实乃对不起晋国百姓对将军的爱戴。”张博凌争辩道。
什么对不起百姓爱戴,这些全是屁话,倘若晋国大地再次燃起战火,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国破家亡,民不聊生,那才是真的对不起百姓爱戴呢。
当前,曾经的晋国大地,早变成燕国后面,百姓无需在饱尝战争之苦,安居乐业,这才是最好的局面。
瞧着张博凌侧策反之心不死,王纶玥语气淡淡的道:“张将军,挑拨离间的计谋太老套了。试问你去过晋国吗,你有亲眼目睹过晋国大地发生的变化吗?倘若没有去过,没有看到晋国大地发生的翻天覆地变化,张将军就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倒是张将军与李将军,赵国皇帝待两位不薄,你们两人却在赵国危难之际,弃赵国于不顾,置赵国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中,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却为个人荣辱,让虎贲军千里迢迢南下,选择南下投靠宋国,是不是太薄情寡义,难道两位不懂得什么叫做忠君为国吗?
你们买主求荣,只为自身利益考虑的做法,有没有经过虎贲军将士同意,还是你们觉得自身高高在上,直接无视了虎贲军士卒的诉求,他们肯舍弃家乡,远离家人,陪你们南下投宋吗?
若没有,你们的做法不但卖主求荣,还自私自利,虎贲军随你们南下投宋,将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他们的子子孙孙,都永世抬不起头。”
闻言,慕容柒嫣暗暗向王纶玥道:“你这句太狠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张博凌这次怕是要自顾不暇了。”
正如慕容柒嫣所料,王纶玥言语之后,虎贲军彻底变得不淡定,不安分起来。
先前弃赵投宋,大家只觉得跟随将军,将会博取好前程,过上荣华富贵生活。
谁也没有往深处想,谁也没有想到叛赵投宋,会产生这么大危害,他们受到耻辱就罢了,连子孙也收到连带。
他们受到赵国百姓责骂也就罢了,连后世子孙也因为叛逃而受到牵连,思绪忍不住犹豫起来,不确定是否要继续南下。
张博凌同样惊讶,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挑拨离间的言语,竟引来王纶玥批驳,毫无征兆,却蛊惑人心,相反再看燕军,表情平淡,根本不被他的言语诱惑。
当真防不胜防,对方三寸不烂之舌,胜过千军万马!
忍不住暗叹,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王将军,马武之死,引起赵军恐慌,虎贲军南下,只为保命,却被你说成叛国,是你在蛊惑人心吧!”李牧察觉虎贲军人心浮动,急忙掩盖事实,希望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倘若我等继续留在赵国,简直自寻死路。”
本将军并没有蛊惑人心,只是让虎贲军士卒认清现实,有蓝羽军团在,虎贲军想要南下,简直痴心妄想。
当前,燕国铁骑马上要踏平赵国,倘若虎贲军中有人肯投降燕军,完全不必继续南下,将来不必与家人分离,更不会让子孙收到耻辱。
何去何从,是生是死,你们自己掂量!”王纶玥道。
“王将军,你欲内部瓦解虎贲军,张某佩服你的手段,但投宋与降燕有区别吗?”张博凌问道,若再不能力挽狂澜,人心不定,带来的危害,将会让虎贲军彻底失控。
“投宋乃叛国之罪,降燕完全无需离开赵国大地,难道没有区别吗,张将军与李将军投靠宋国,受女帝重用,封侯拜相,荣华富贵,此生高枕无忧,难道虎贲军投降宋国,也能受到这般待遇吗?
想来背井离乡,失去亲人,虎贲军除了战场拼命外,还会受到赵国人欺凌,讽刺和讥笑。”
闻言,虎贲军变得混乱起来,南下之前,大家没有考虑过事情的严重性,不料,王纶玥这般一说,事情似乎变得非常糟糕。
生与死,光宗耀祖或牵连子孙,许多人心中有自身考量。
“将军,该怎么办,照这样下去,胡本轮可能会引起哗变!”瞧着犹豫徘徊的虎贲军,张博凌意识到大事不好,都怪自己嘴贱,妄图挑拨离间,却被王纶玥倒打一耙。
一旦虎贲军哗变,且不是有多少人在生死两难之际投降燕军,连两人也会收到牵连,千里转战,付出的辛苦付之东流。
宋国曾经开出多优惠条件,也会变成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