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到后来,英朗的嗓门已经超过了他的极限,超过了王庸,超过了整个涓滴流道馆弟子的合唱。
英朗慷慨激昂的声音,如同一把不屈的大斧头,轰然一声破开了道场里压抑的黑幕,劈出一线光明。
旁观的罗刹女禁不住为之动容,脸上满满的惊诧与感动之色。
她从没想过,一首歌曲就可以激发出一个人内心的勇气,让其有胆量独自面对数百人!
或许,这就是义无反顾?
啪嗒!
英朗蓦然上前一步,气势雄浑,如一尊无所畏惧的护国罗汉,站到了那个道馆弟子的身前。
“岂让国土再遭践踏,这睡狮渐已醒!”
英朗吼出最后两句歌词,下一刻整个人就如一头雄狮,凶猛的扑了上去。
合身一撞,力道凶狠,正是王庸撞飞大师兄的那一招。
站出来的那名道馆弟子本以为英朗已经被镇住,根本不觉得英朗能够摆脱压力。猝不及防,一下子被英朗撞到。
“惊!弹!抖!炸!”
四个字从英朗嘴里爆出,然后那弟子就像是断线风筝倒飞出去。
噗通一声栽倒在地,痛的龇牙咧嘴。
英朗顺势上前,膝盖死死抵住那弟子喉咙,挥拳就打。
一边打还一边大声喝问:“服不服!服不服!”
却是热血上涌,一时间有些难以自制。
眼看英朗拳头一下下落在那弟子身上,将那弟子打的惨叫连连,半张脸肿成了猪头。
此时道馆里的其他弟子也没了唱歌的心思,全都目瞪口呆看着现场发生的一幕,难以置信。
这还是刚才那个瑟瑟发抖的家伙吗?
这还是那个空有一身蛮力不会技巧的莽夫吗?
小川君也算是道馆的老弟子了,竟然被一个学了仅仅十分钟的新手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这世界究竟怎么了?
大师兄脸色青黑,胸膛急剧起伏,显然愤怒到了极致。
精心策划的主场气势,就这样被破了?
就凭那么一首鬼哭狼嚎的烂歌?
“我,不,服!”大师兄像是在回答英朗的喝问,又像是在宣泄心中的怒意。
他大吼着,猛的上前一步,右手并成一把手刀,狠狠朝着英朗脖颈切了下去。
正沉浸在殴打快感中的英朗,浑然没有料到大师兄会偷袭。
等他察觉,早就晚了,大师兄的手刀已经到了跟前。
“完了,这下真的死了!”英朗无力的喊出一声。
可紧接着就听一个声音炸起在他的耳边,却是王庸。
“不服就给我憋着!”
声音冷冽,不带丝毫感情。
王庸右手拿捏出一个奇怪的形状,如一尊铜鼎,重逾千斤,却又快捷无伦。
一眨眼间就碰上了大师兄的手刀。
王庸手势一变,如铜鼎倒扣,带着千斤之力压向大师兄手腕。
咔嚓!
一声细密而连绵的骨碎声音响起,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颤。
“啊!”大师兄哀嚎一声,那只斩向英朗的手腕软绵绵垂了下去,再也抬不起来。
砰!
王庸手势不停,再度变幻,重新成为一个正过来的炉鼎,轰隆撞在大师兄丹田。
大师兄整个人一顿,如遭电殛,僵硬了约莫一秒钟,猛的塌倒在地,好像全身骨架都被打碎了一般。
“小江龙之仇,我替他报了!”王庸打完,退回三米外,低眉垂眼道。
大师兄根本没力气回应王庸,如一滩烂泥委顿在地上,没有动静。
“大师兄!”几个道馆弟子见状大惊,赶紧上前查看。
一人扶住一条胳膊,勉强把大师兄搀扶了起来。
扶起后才发现,地上多出来一滩尿迹,只是尿迹中带着浓浓血色。
看到这一幕的弟子全都神情大震。
这说明,大师兄的肾脏被王庸一拳打透了!使得大师兄直接大小便失禁,现场尿了出来!
要知道大师兄可是暗劲高手,有暗劲护体。
一拳之威,竟然恐怖如斯?
在场弟子都忍不住生出一丝畏惧之意,先前高昂的武士道精神,瞬间跌落到谷底。
罗刹女看着王庸这一拳,眼中流露出一抹不解之色:“这一招为什么我看着有些熟悉?”
王庸微微一笑:“此招叫做倒扣鼎,正是从你的拳意里变通而来。只不过比你的拳意又厉害了数倍不止。”
罗刹女目光闪动,没有说话。心中却是暗暗将王庸刚才施展“倒扣鼎”的手势回忆一遍,准备找机会好好练练这招。
这一招的威力之大,罗刹女比其他人看的更加清楚。
方才王庸也就用了四分力,就打的一个暗劲高手肾脏破裂,日后再无练武可能。如果全力施为,恐怕直接就能把大师兄打死,半个肚子都要打穿。
如此霸道凶狠的招式,却是可以留着当做杀手锏以备不时之需。
“还有谁?”英朗见识到王庸威猛,不由精神大振,从那个道馆弟子身上一跃而起,大声道。
涓滴流其他弟子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寂静无声,却是再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迎战。
“没劲!一群怂货!”英朗意兴阑珊道。
涓滴流道馆弟子尽管心中愤怒,可都无可奈何。王庸的恐怖,恐怕除了馆主船越义夫,再没人能够制服。
但是船越义夫已经销声匿迹许久,连主道场的弟子都见不到他,却是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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