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这些阅读经验,李秘对各种可以说“冷知识”,也是印象深刻,虽然无法细说,知晓得个大概,但对于利玛窦等人而言,已经是足以让人震惊的了!
经历这么多事,朱翊钧也早已察觉到,李秘仿佛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宝库,不知何时会掏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来。
但舆图这种东西实在太过敏感,以致于他不得不让王安暗又查了李秘好几遍。
不过也正因此,他对李秘更加了解,也更是放心,尤其李秘堪称传的这两年多经历,更是深深吸引了朱翊钧。
要知道朱翊钧是个较特别的皇帝,出过最远的远门,估计也是北京郊区,所以王安将李秘过往的事迹全都翻出来之后,朱翊钧对李秘是又羡慕又惊叹的。
连朱翊钧都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朱常洛对李秘的崇拜也可想而知了。
不过朱翊钧是过来人,他早先是被自己的老师张居正一直压着,都快留下心理阴影了,所以不得不警惕,担忧李秘会变成朱常洛的“张居正”。
为此,他还腾出时间来,给朱常洛做了几次“心理辅导”,激发朱常洛的主见,培养他的尊贵霸气等等。
因为李秘,朱常洛获得了难能可贵的“父爱”,日子过得也非常的满足与幸福,可以说,这短短的一段时间,是他这么大以来,过得最充实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必将铭记一生的一段经历!
虽然武兼修,课程满满,但他却没有感到累乏和厌倦,反而如干涸的海绵在吸水一般,汲取着知识与技艺。
虽然在母亲王恭妃身边,他整日里也是无所事事,但到底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在李秘身边,他却非常的安心与舒坦,两相较,对李秘更是崇拜了。
王恭妃从未见过朱常洛如此的开朗,如此的渴望生活,死气沉沉的性子也被激发,仿佛扫空了人生的阴霾一般,对李秘也是万分感激。
倒是郑贵妃见得这些,倒是嫉妒不已,也不知是朱常洛和王恭妃被张古所伤,还是这长久以来发生的事情,渐渐积累起来,朱翊钧对郑贵妃也冷落了一些,往李敬妃那边倒是跑得勤快了。
郑贵妃虽然也心急,但她也没有搞小动作,有几次倒是偷偷来学堂看了看朱常洛,吓得朱常洛惶恐不已,不过朱常洛发现郑贵妃一直跟李秘说话,也安心了一些。
李秘对郑贵妃是能避则避,不敢再有甚么交集,郑贵妃自然能够感受到李秘的冷漠,起初还耍小性子,故意整治李秘,不过李秘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她又并未动真格,两番计较下来,郑贵妃也觉着索然无味了。
李秘也实在没这个心思,因为他的肚子已经开始隆起,如同怀胎五月一般!
对外自是只能宣称生活*逸,伙食太好,所以提前发胖,可连甄宓都夜以继日地协助索长生寻求对策,而秋冬丫头每个夜里都要偷偷哭几回,这些也只有李秘的亲近人才知晓了。
这天从宫里回来,索长生终于从房间里头出来,他已经不成人形,为了不打扰工作,他把头发胡子都扎了起来,活像个蒙古人,蓬头垢面,萎靡不振,仿佛行尸走肉一般狼狈。
厄玛奴耳也是脸色苍白,甚至能够看到皮肤下的血管,如同吸血鬼一般苍白。
他们来到了李秘这边,甄宓也跟在后头,李秘见得他们的神色,便知道事情不妙了。
“如何?”李秘也知道,该来的终究会来,如何都躲不过的,虽然忐忑了这么长时间,如今见得索长生摇头,他反倒有些坦然了。
“龙麝已经耗尽,只是……这东西我……我……”索长生再也说不出话来,他也是情绪复杂,一来是为李秘的生命担忧,二来也是对自己的气恼和自责甚至愧疚。
然而李秘却拍了拍他的肩头,反过来安慰道:“你们已经尽力了,有些事情便是这样,尽人事而听天命罢了,不必太过苛求……”
虽说如此,甄宓却仍旧紧握着双拳,满腔怒火却不知该往何处发泄!
李秘朝索长生和厄玛奴耳道:“你们先回去泡澡吃饭,好好睡觉,养足精神,事到如今,只能做最后一拼了……”
索长生和厄玛奴耳对视一眼,也都有些迟疑。
厄玛奴耳对解剖生物有着特殊的迷恋,索长生对此也很感兴趣,每次有解剖的机会,他们都很是雀跃和激动。
可今次,他们却无法高兴起来,因为他们都知道李秘的意思,索长生找不到对策,那么最后的办法,只能剖开李秘的肚子,把那东西活生生取出来!
解剖的对象成了李秘,而且还是活人一个,更是自己如敬重如山的人,他们又如何能不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