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药出去的时候,苏应衡还在走廊上打电话。
等走过去,他脸上阴沉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收敛,眼眸幽深漆黑,和平时在她面前温和的神态完全两个样。
艾笙心里打鼓,问他:“怎么了?”
苏应衡已经神色如常,仍旧平时不动声色的样子,“没事,刚刚和贺坚通了个电话”。
她也没追问通话内容,和他一道出了医院回家。
第二天早上苏应衡看了报纸,才漫不经心地拿出手机查看,网上铺天盖地都是蒋青喝醉了,在洗手间脱光的照片。
只是上面一个字没提他和艾笙在场。
扫了一眼便按黑屏幕,连网民的评论也懒得去看了。
吃了早饭照例是先送艾笙去学校。
在后座上,不经意间瞄到前排后视镜上挂了个红符。苏应衡随口问司机哪儿来的。
艾笙接话道:“在白塔寺买回来的”。
苏应衡低头看着平板,“我和你一直在一起,怎么不知道你还买了这个”。
艾笙声音细细小小,“你忘记了也说不定”。
苏应衡心里觉得异样,抬头觑了她一眼,再凝神辨认着那道符上的花纹,像是并蒂缠枝莲。
恰好到了a大,艾笙跟他道别下车,小跑进了校门。
苏应衡的目光从她渐远的背影上收回来,沉声对司机说:“去白塔寺”。
司机应声,挂档掉头。
白塔寺的清晨一派清幽,很多散布的老人三三两两悠闲地行在过道上。
苏应衡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既沉郁,又有些呼之欲出的澎湃。
让司机在寺外等着自己,他拾级而上,目不斜视,径直去了寺庙后院。
那个算命先生很敬业,这么早已经出摊了,正打着呵欠把道具一件件摆到桌上。
老头见一个朗逸高大的男人,脚步凛冽,风度雍容地到了跟前,先是一愣,而后搓了搓手问道:“先生要算命吗?”
苏应衡也不多话,把红符扔到桌上,“这是干什么用的?”
老头一看那花纹,就知这东西出自他的摊位。在对方威迫的凝视下,咽了咽口水,解释道:“感情不顺的香客把写了签文的黄飘带挂到姻缘树上,再将红符放到另一半身边,方能破解厄运”。
一说完,面前的男人表情似乎更阴沉,让人心头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