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灵魂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没有记忆,前世与来生真的能算一个人吗?
“容儿。”
一边在研着药粉,一边分神做哲学思考的郁容,听到这一声唤,发自本能地扬起笑:“兄长回来了?不是说得要三五天吗?”
这才第二天,这家伙居然从雁洲到京城,跑了一趟来回吗?
该不会又是两天两夜没合眼吧?
郁容心生些许担忧。
不待他再询问,满面风尘的聂昕之递过一个木匣:“看看。”
好熟悉的场景……
郁容默了默,心情略诡异,对上男人黑沉沉的眼眸,无意识地接了木匣,打开一看——
聘礼文书?
郁容:“……”
这前后脚的,聂家的叔侄到底是有默契呢,或者没默契?
第155章
等郁容看清楚文书的具体内容, 瞬时没了吐槽的心情——
聘礼确实是聘礼。
却是聂昕之帮他张罗,本该由己方准备的聘礼。
郁容囧到无言。
这“嫁妆”和“聘礼”全由聂家出了, 他果然就是个吃软饭的倒插门麽!
“所以, 兄长急事回京,实际是代我准备聘礼?”
聂昕之不予置否,问:“可有漏阙?”
郁容微摇头, 嘴上夸赞着:“兄长行事素来周全。”
他其实对昏仪这一块半似懂非懂,就算看过风俗志什么的,有详细地描写,现实具体操作免不了有些“潜规则”……一知半解的,问他是白问。
遂是语气一转, 郁容用着取笑的口吻,再问:“所以, 兄长这是迫不及待想嫁我吗?”
聂昕之听了, 竟是颔首,淡定地应了声:“然。”
郁容:“……”
好罢,兄长“恨嫁”,以至对“嫁人”一事真真是坦然到底……反倒显得, 拿这事打趣的自己很无聊。
郁容转而道:“官家来了。”
聂昕之回:“我知。”
看这男人了然的姿态,想是知道官家的目的咯?
想罢, 郁容说:“他让我唤他小爹。”
聂昕之表示:“理之应当。”
郁容不由汗了, 真觉得叫官家小爹忒奇怪了。一方面想到对方是天子,他很怂,掩不住敬畏之心, 另一方面小爹这样的称呼,莫名有些囧雷的感觉。
“官家说,”他转了转眼珠,“你好久没喊过他小爹了。”
聂昕之淡淡道:“本就从未那般唤过。”
郁容微讶:“诶?”
聂昕之略作解释:“幼年不知事,常呼其小名。往后直面便唤‘殿下’,再即是‘陛下’。”
郁容黑线。
所以,官家在他跟前一脸失意,仿佛嘴甜的小孩长大就跟自己生分了的样子……都是装模作样的?
郁容遂好奇问:“兄长为什么不叫官家小爹,直呼陛下感觉有些生疏。”
就算小爹叫不出口,喊叔叔也行嘛。
聂昕之有问必答:“业已习惯。”
奇怪的习惯。郁容嘀咕着,遂想到,这男人好像称唤别人,要么是照着官职、头衔等叫,要么就直呼名姓,哪怕是胞弟聂暄也无例外。
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叫自己“容儿”。
肉麻不提,真的雷得销魂。
却是听习惯了。
拉回跑远的思绪,郁容犹疑地问:“我那样唤官家……会不会冒犯了?”
聂昕之安抚:“毋需疑虑,官家很欢喜。”
郁容斜睨着他家兄长:“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