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什么的,口头上叫叫罢了,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就跟着对方跑那么远的地方,感觉跟私奔一样,咳!
便是两人如何如何,也没必要黏在一起吧!
想定了,郁容微微笑:“兄长便且安心去罢,公务要紧,不过是一季,过年时便可再相见了,到时候再教我骑马也不迟。”
聂昕之凝视着他的眉眼,忽道:“你既唤我一声兄长,年节之时便随我回王府除岁迎春。”
郁容噎住了。
这话题跳得也太快了吧?考虑得真够远的。距离过年还有小半年,有必要这么早就开始讨论吗?再者,兄长什么的,明明是这家伙非要他改口的。
“到那时再说罢。”敷衍地应了一声,他转移话题道,“何时出发北上?”
“中秋之后。”
中秋是后日。
郁容笑问:“要一起过中秋节吗?”
聂昕之应道:“好。”
“不管二公子?”
“他去了东海。”
郁容哑然了半晌,摇了摇头:“你们兄弟俩真能跑。”
一个往东,一个朝西,京城那座王府怕是一年到头,除了腊月,根本没谁住里头吧?
便至中秋。
比之春节,旻朝的中秋节没多少讲究,却是个热闹至极,适合游玩的节日。
当夜雁洲有灯会。
错过了上元节的郁容,这一回自是怎么都不想错过了……没办法,古代娱乐活动太少了。
聂昕之与他同行。
两个大男人携手参加灯会总好似奇奇怪怪的,郁容却是丝毫不在意,聂昕之更是不把其他人的眼光放心上。
“那边在拜什么神?”
郁容好奇地看向那一株特别大的月桂树,人们不断地朝那边流动,围成了一圈一圈的“人墙”,隐约可见人墙中间,供奉着一个木制神龛,便是挤不到里头去,许多人就在外围敬了根燃香,以作求拜。
聂昕之答道:“太阴君。”
太阴君?是……太阴星君?
郁容不太确定,说来惭愧,他对神佛这些实在不太熟悉,一般都是通过看“闲书”了解的,有的记忆深刻,有的看过就忘了。
太阴肯定代指月亮,太阴君兴许就是嫦娥?话说,旻朝有嫦娥的传说吗?
不管了。郁容直接问:“我们要不要拜一拜?”
看大家都特别虔诚的样子……他尽管不信神佛,却谨记外祖父的教导,路遇这些神佛的话,哪怕自己不信,也得表示一下尊敬。
聂昕之好像愣了一下。
郁容一时没得到回应,以为人声喧哗对方没听见,便微微扬起嗓门,叫着男人:“咱们也去烧根香吧?”
少时,聂昕之应道:“好。”
大概早就考虑到中秋人多,所以祭拜的流程一点儿也不复杂。
捐一些钱,便可取香,随意寻个地方朝着月桂树与神龛的方向敬拜即可,完了再将未烧尽的香送到一个超大香炉里。
有人守在香炉附近,给每个敬拜完的信徒,发送着木牌。
郁容没多想,接过木牌,翻看了一下,旋即有点懵。
一面是“花好月圆”,另一面是“琴瑟永偕”。
什么鬼?!
第62章
郁容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说不准“花好月圆”什么的在旻朝没有引申之义,便讨来聂昕之的那块木牌, 细细一看, 上书“玉树连枝”,翻个面是“端木交柯”。
树啊枝叶的交缠一起,或许能理解为兄弟之谊?
旋即想到, 古人总爱以兄弟形容夫妻感情什么的,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句“宴尔新昏,如兄如弟”,还有一开始形容兄弟后被指代伉俪情深的“鸳鸯双飞”……有些囧囧的。
思想不受控制地歪掉了,郁容莫名觉得“污”, 尤其想到,自己口口声声唤起某个男人为“兄长”……咳, 打住!
春天早已过去了, 胡思乱想什么的要不得!
“容儿……”
郁容陡地打了个激灵,关闭掉脑洞里的小剧场:“什么?”
聂昕之朝他摊开掌心:“木牌。”
郁容忙将对方的木牌还了过去。
男人没有收回手,提醒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