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冷世欢看了秦岳一眼,便轻脚轻手转身离开,秦岳随后跟上。
走开一段路之后,冷世欢突然就问:“为什么你们男人都想要纳妾?难道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吗,成天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老爷是,二叔是,大师兄也想纳妾。”
这话,叫秦岳一时哑口无言,想了想,纠正她道:“大小姐,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只是,没让你看见罢了。”
想说一句我便不会,又觉着浮夸,便住口了,不再多言。接着就见冷世欢回头,很是认真得问:
“秦岳,那你呢,你会纳妾吗?”
她看秦岳的眼神太过专注,以至于秦岳沉溺其中,理智全无,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会。”
想了想,又觉着可信度不高,是以又不上一句:“若娶的那人是我心上人,我绝不会纳妾,也不会伤她半分心。”
对此,冷世欢看着秦岳良久,鼻头有些酸,眼眶也有些微热。张口想说:你的心上人是冷嫣堇罢?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个本就不怎么美好的日子里,便不要提那些不愉快的人或者事了。是以,最终冷世欢只道:
“你心仪的那个女子,她过得一定很幸福。”
此时她面上仍是委屈,还带了好些倔强与强打精神撑下去让自己不哭的固执。如此呢她更叫秦岳心疼,自然而然的便问了出来:
“那么你呢?大小姐,你觉着,你过得幸福么?”
问完,秦岳又有些后悔。这话太直白,若是冷世欢知晓了,自己今后又该如何面对她?
万幸的是冷世欢不曾发觉话里有什么不对,仍旧伪装出她不可一世的高傲:
“当然,我定要比她们过得好,才能叫阿娘瞑目,才能叫她们母女气的牙痒痒又奈何不了我。所以,我为什么要让自己过得不幸福?”
对于她这鸭子死了嘴壳子的性子,秦岳是恨也不是爱也不是,却也只静静听她说,不去拆穿她。
因着冷燕启还要与同僚们在陆月白府上开怀畅饮,是以让冷扶宴秦岳同卫清平随着楚芊与田夫人一道回府。当然,还有冷世欢与冷嫣堇,也是一道回府的。
坐在马车上之时,冷世欢闭着眼道:“半夏,今夜的事儿我都听到了。你,便没有什么要与我说的么。”
正在给冷世欢捶腿的半夏双手在空中僵持许久,也不顾阿贞满是诧异的眼神,泪便不争气流了下来:
“我与陆大哥是老乡,自幼定了亲,后来陆大哥家中遭难,陆婶婶卧病在床,是我和我娘照顾她,给她送终的。
那时陆大哥已经被陆婶婶指使到京城来了,让他投奔亲戚好生读书,务必要光宗耀祖,报仇雪恨。
后来我娘也去了,我便带着弟弟来京城投奔陆大哥,才知陆大哥被他亲戚拒之门外。我也是在被夫人收留下,伺候小姐许久之后,方晓得陆大哥在这儿的。”
冷世欢听她抽泣着说了这么一番话,也睁开眼,对着她道:“既然如此伤心,你方才又为何说的那般决绝。”
半夏仍旧哽咽,眼中却也带着坚定:“小姐,陆大哥是探花郎,他该娶官家小姐的。我给不了他什么助力便罢了,又何苦拖累他,他还有仇要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