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养小鬼、买保健品和孝顺没什么关联啊?”
老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茅九:“你这娃娃,怎么不开窍?他们买保健品,想长命百岁。没钱买,子女不肯出钱。他们就养小鬼……不是说养小鬼能帮人实现愿望的吗?他们养了小鬼,让子女听话,给他们钱买保健品。你也知道黄忠,他之前酗酒,一喝醉就打人。黄老头之前惨啊,老城区的人都同情可怜他。后来黄忠孝顺了,还给买保健品。大伙儿欣慰,羡慕。后来黄老头就说了自己养小鬼的事儿,撺唆其他人跟他一起养。我当时觉得怪怪的,瞅着那玩意儿就不详。我就没掺和,现在想想,幸好没掺和。你不知道黄忠死得多惨。”
老人说话,又是一声长叹:“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其实黄忠孝顺之后变得也挺好,但黄老头越来越不满足。到后来,黄忠吃个饭抽个烟都没钱。天天出去干活儿,回来把钱全给黄老头买保健品。可黄老头还是不满,他呀,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黄忠就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时经常挨打,黄老头也是个喝醉酒就爱家暴的性格。黄忠有样学样,因果报应。这些人就不说,那些被说服的老头老太太,家里人其实对他们也不错。像是前面那条民巷深处的刘家,儿子儿媳孙儿都孝顺,也能干。一家都挺好,幸福美满。自从老太迷上保健品,家里四分五裂。前段时间,儿媳和孙儿都跑了。”
茅九附和:“还真是造孽啊。”
老人摇头叹息:“可不是?”
茅九起身同老人道谢,然后和另外三人一块儿往黄忠家走去。
路上,张小道没憋住,问:“九哥,真是养小鬼?”
茅九摇头:“不确定。去看看。”
几人很快就到了黄忠家,黄忠家是在居民楼五楼,门外面是保险铁门,没锁。一拉就开,里面是木门。他们就按门铃,几分钟过后都没人响应。
张小道猜测:“会不会人不在?”
茅九摇头:“不会。”
看刚才那老人的意思,黄父应该是在的。
他又按了门铃,几分钟过去仍旧没人来开门。
陆六盯着门看,眉头紧锁。伸手拉住茅九的手,“踢门吧。”
茅九:“会不会吓到人?”
“不会。”顿了顿,陆六又说:“我总觉得我们来迟了。”
来迟了?什么意思?
通常这句话都代表着不太好的讯号。
茅九猛然反应过来,飞起一脚直接把门踹开。
陆六默默收回脚,慢了一步,表现的机会没了。
有点不开心。
茅九进去,一股恶臭味迎面扑来。张小道慢了一步,走进来闻到这股味道立刻吐了。余宵珲把他扶出去。
茅九吩咐他们:“记得报警。”
然后他和陆六一块儿绕过沙发看已经死了有些时日的黄父,而且黄忠消失的头颅也在。
茅九正要上前,陆六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给他。
“捂住鼻子,挡一下味道。”
茅九接过,眉开眼笑,居然有些甜蜜。捂在鼻子上,有淡淡的清香味,顿时萦绕鼻间的恶臭消散不少。
“谢谢。”
走上前仔细看,发现黄父是噎死的。可以很清楚明白的看到,因为他的口鼻都塞了药丸,那药丸不是没吞进去,而是因为口腔喉道太多,溢出来了。
黄父翻着白眼,表情痛苦。眼睛已经有尸虫爬来爬去,手脚有开始腐烂的痕迹,应该死了有一段时间。
茅九有些疑惑。
不太应该呀。
黄忠死了不超过48个小时,在此之前,黄父是活着的。但现在这腐烂程度像是超过了三天。
陆六突然说道:“这两天天气格外闷热,如果死在屋子里,确实会加速尸体腐烂程度。”
闻言,茅九突然意识到这两天天气确实过于闷热。似乎是快要步入秋天之前的最后一次高温,热得人受不了。只是因为这两天都在公寓里吹空调,再者出行有交通工具,里头都装有空调。很清凉,所以不觉得热。
抬头环视一圈,发现黄忠家还真是家徒四壁。听老人和老钱的说法,黄忠虽然爱家暴,但很会赚钱,有点儿头脑,不至于家里这么穷。难道还真是买保健品变穷的?
茅九说:“六哥,城里保健品都这么贵吗?有用吗?”
“没多大用处。只是吃了没有益处也没有害处而已,与其买保健品不如坚持锻炼、科学生活。不过说贵,也的确很贵。可它价格就是吃准了老年人的心态,不贵不是好货。贵了才是好货。”
茅九若有所思的点头,然后看见陆六捡起一个保健品盒子看。凑过去也跟着看,看不出什么区别。
“六哥,有什么发现?”
陆六给他看手里的保健品盒子:“你看上面的公司集团。”
茅九看并念了出来:“海药集团?”
好像……有些熟悉。
“很出名吗?还是有哪里不对?”
陆六拧着眉,盯着手里的盒子说:“海药集团原先不出名,在众多药品公司中不出名。而且它主打中老年市场,也就是更为关注保健品生产和销售。在众多保健品公司中也不出名,但在近几年里突然声名鹊起,深受中老年人的喜爱。很多打广告的保健品公司都输给了它。”
茅九陡然想起为何对这名字这么熟悉了,因为他在公交站牌、公交车以及一些广告中经常看到一些保健品广告,在广告里都有海药集团四个字。
“它很奇怪?”
陆六摇头:“不奇怪。引人注意是因为海药集团声名鹊起不是因为公司老板的决策、不是因为宣传团队也不是因为药品多好。而是因为一个女人。”
“女人?”
“嗯。一个叫黄品仪的女人。她是外地来的,无权无势,在帝都打拼,却将海药集团带到了顶峰。还上过央视精英访谈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