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当天晚上入夜后又有一个包裹砸进了我的房间,里面又是一封信件和一条手帕。那人说让我不要耍花样,说她在永宁侯府有眼线,让我不要以为借机丢了荷包就万事大吉了。她便让我次日去了正安街上的一家胭脂铺,有个丫环和我接了头,只说让我第二日再来见面。我就依着她说的话,第二日又去了那家胭脂铺,来人还是那个丫环,她交给我两盒做工精美的绢花和两块质地上乘的徽墨。”
“那丫环有交待你这些东西要交给哪些人吗?”
“绢花是要送给府上两位小姐的,徽墨她是让我趁机塞到姨母准备的礼物里来的。说是表姐夫好文墨,钰哥儿正在学描红,表姐看重夫君和儿子,定会把这两块分给他们用。”
和安郡主听到这里,不由皱眉。看来丹阳郡主并未哄骗这卫表小姐,她的确在永宁侯府安插了人。这桩桩件件的手段都不是直接作用在卫氏身上的,而是用在她日日亲近的丈夫、儿子身上,作用在天天往三房跑的自家女儿身上。即便卫氏最后出了什么岔子,自家人再怎么追查也只会查到卫表小姐的身上。
“东西呢?”和安郡主问道。
“东西我按照她的要求都放在姨母备来的礼物中了,不过装东西的盒子我用簪子在底部划了一道痕迹。”
“行,凝红来。去寻两盒绢花和两块徽墨来,你亲自去一趟,想着办法去把那两样东西调换回来。”青蕴此时不在,和安郡主叫来了凝红去办此事,凝红应声便下去了。
“多谢郡主成全。”卫表小姐再次起身跪下,泣泪拜谢。“小女有愧,只希望郡主不要将此事告知我姨母,我不想她为我担心。”
“好了,起来吧。”和安郡主看着面前这个身形削瘦的少女,感叹她命运不济又遇人不淑,好再还有卫夫人这个好姨母真心对她。在事关女子名声这样大的威胁下,卫表小姐没有以怨报德去戕害他人,和安郡组现在心中对她还是有了几分怜意。“你放心吧,你的婚事我会帮你保全。之后只要你配合我再做一件事,之后我保你全身而退。”
这几日,永宁侯府似是有些不安宁。
如意的伤却好得七七八八,因沈宁总拘着它,这两日它是很不开心的样子,倒在窝里哼哼唧唧的,还常打翻了饭盘不吃。沈宁只好托大哥来看了如意的伤势,知道如意是没什么大碍了,这才带着它慢悠悠得出来散步了。
沈宁和如意也没按照什么路线走,就是如意摇头摆尾地走在前头,沈宁这时都随它,自己只领着两个自己房里年纪较小的丫环跟在它后头慢慢走着。
忽然间如意停了下来,昂着头一副好像听到了什么的样子,沈宁走到它身边。沈宁俯身在它毛茸茸的脑袋上揉搓了几下,如意冲着另外一头汪汪叫了几声,沈宁往那个方向走了几步,隐约听到嘈杂哭闹声。
“二小姐。”现下跟在沈宁身边的两个小丫环一个叫半夏一个叫三七,此时开口的叫三七。“我们走到三房的后院来了。”
“哦,原来走了这么远啦。”沈宁这才回过神来,又听着三房院内吵闹不休,直觉不好。“三叔母身怀有孕需要静养,这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三房里大吵大闹?”
“奴婢不知。”三七和半夏摇摇头。
“那就走着,我们去看看。”沈宁抬脚往三房走去,如意摇摇尾巴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三七和半夏也只好跟上前去。
沈宁带着如意刚走到三房的院门口,只看着两个健壮的仆妇押着一个不停叫骂的妈妈出来,后面还有三四个仆妇拎着五六个哭哭啼啼的丫环走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如意猛地见到这般杂乱的场景,有些激动,挺身就要往上扑。沈宁忙一把拉住了它的项圈,止住了它的动作。
“见过二小姐。”见着沈宁站在三房门口,走在后面一个妈妈模样的人连忙迎上前来。
沈宁一看,原是她大伯母永宁侯夫人手底下很得用的刘妈妈。刘妈妈是永宁侯夫人陪嫁的人,到了二十五岁时永宁侯府夫人给她配了一个府上的管事成婚,就做了刘妈妈。永宁侯夫人现在管事,刘妈妈便负责监管府中下人。
“刘妈妈,这是怎么了?”沈宁疑惑地瞪大眼睛。“她们这样吵闹,会扰着三伯母和她肚子的宝宝的。”
“二小姐,这些下人趁着三房的主子不在敢以次充好,调换三房物品转卖牟利。现在正要处置她们,这些刁奴难免有些吵闹。”刘妈妈答道。“不过二小姐放心,今日三太太去了老太太房中,打扰不到三太太。”
沈宁离了三房,又带着如意溜溜达达地到了老夫人贺氏的院子。
今日贺氏的院子格外热闹,永宁侯府三房女眷齐聚一堂,说说笑笑很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