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是狠狠的几巴掌打在男童的屁股上。
“娘啊!”男童见沈怀源不但不停手,反而下手得劲越来越大,自己的屁股也是越来越痛,连忙扯开嗓子哭嚎起来。“快来救我,我要给爹打死了哇!”
“爹,弟弟想是已经知错了。”院门外匆匆走进一个小少年,眉目秀丽,生得极为肖似和安郡主,正是沈怀源与和安郡主的长子沈令恒。“我们还是赶紧进去看下妹妹的情况吧。”
而被沈怀源拽着教训的男童是他与和安郡主的次子沈令翰,因着他吃糖太多坏了一嘴的牙,和安郡主禁了他日常吃糖。他便拿着自己日常攒下来的银子要出府自己买糖吃,又趁着伺候幼妹沈宁的奶妈妈一个不留神,把刚刚满三岁的沈宁也拐带出府。结果在糖铺里出了意外,沈令翰与人发生争执,混乱之中呆站一旁的沈宁被人从二楼台阶边推搡跌下。
幸而沈宁年岁小,又正值冬日家人担心她着凉,硬生生将她裹成了一个圆滚滚的圆球。所以才没伤到骨骼,只是额头上擦伤了一片。
但是见着倒在楼阶下昏迷过去的幼妹,饶是沈令翰平日里虽在永宁侯府中无法无天惯了,也终究不过是个七岁大的孩子,见此情景也是立刻慌了神忍不住哭了出来。
幸好永宁侯府姑奶奶之子贺毓带着巡防营一队兵士例行巡街经过此处,马上将两人送回了永宁侯府,并通知人找了永宁侯府日常用惯的大夫到永宁侯府守着。
沈宁刚被送入房中诊治,沈令翰就被亲爹抓住整治了一顿。
“舅母,如今宁表妹安好。”贺毓看着大夫出去开药方,说道。“我还有差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好好,莫耽误你的差事。”和安郡主忙起身,送贺毓到了房门口。“毓哥儿,今天的事情多谢你了。若不是你正好看到我这两个冤孽,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事来。”
“舅母莫送了,宁表妹毕竟年幼受了惊吓,您还是回房看顾她吧。”贺毓拱手转身,又遇上提着沈令翰走进来的沈怀源,施礼后便离开了。
“呜呜呜,妹….妹妹。”沈令翰挣脱父亲的手,扑到沈宁床边。“妹妹,你醒醒啊!”
沈令翰看到妹妹昏睡不醒,头上包扎着白色的裹布,还隐隐透着血色,不禁撇撇嘴又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此时得知女儿并无大碍,和安郡主满心的火气和担心已经散去了不少,又见次子实在哭得可怜,揽过他的小身子。“不哭了,妹妹没事了,现在只是在睡觉罢了。”
“真的吗?”沈令翰抽抽噎噎得问道。
“真的。”和安郡主正了神色。“不过翰哥儿以后可得听话,不能带着妹妹瞎胡闹了。”
“嗯,翰哥儿知道错了,娘。”沈令翰依偎在和安郡主的怀里。“我要和娘一起等着妹妹醒来。”
沈宁感觉到额上的阵痛醒来时,便立刻怔住了。
现在睁开眼就能看见的房子摆设不再是自己住了几年富丽堂皇的未央宫,而是自己出嫁前的闺阁。
又一转眼,便看到了满屋的人。而坐在床边的美貌妇人和幼童正是她的母亲和安郡主和她的哥哥。父亲沈怀源和另外一个哥哥也正在站在床边,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可是父亲和母亲看起来都年轻了许多,连两个哥哥看起来都小了很多。
床上的小女娃儿,睁开眼似是没有焦距一般,看起来有些呆呆傻傻的,目光在床边的几人身上转了又转。
“娘,妹妹是摔傻了吗?”沈令翰看着妹妹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是不认识自己了一般,抬头看向和安郡主。
“翰哥儿,妹妹不是摔傻了,是被吓到了。”和安郡主放开怀里的沈令翰,把床上的小女娃抱在自己怀里,柔声安慰。“宁儿,莫怕,娘在这。”
沈宁被和安郡主抱起来,娘亲的怀抱温暖又透着股香气,十分舒服。沈宁忍不住抬手查看,发现自己的手已不再是成年女子的纤纤玉指,而是肉呼呼圆嘟嘟的幼童手掌,而自己整个人都能窝在娘亲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