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灰蓝色日本传统礼装的太宰治双手环抱在胸前,倚着柱子站在走廊上,阴郁矜贵,活像一个从漫画中走出来的贵公子。
第25章 、第 25 章
五条家是一个典型的日式精英家族。
从衣食住行到言行举止,无不像个上好发条的玩具般循规蹈矩,没有一丝活力可言。生活在这里的人除了五条悟外,几乎都带着一股严重脱离现代社会的沉闷与压抑,死板的仿佛没有灵魂一样。
太宰治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就已经完全无法忍受。真不知道这样的家族到底是怎么养成像五条悟这样虽然做事疯狂,但却比谁都活得通透的人出来。
明明心里都是那样厌恶且憎恨他这个人类之敌。结果却不得不为了所谓的家族复兴,压抑着自己的本性伺候一个敌人,还真是一个无趣的家族啊
太宰治掀了掀眼皮,将视线投降了站在一旁等候主人差遣的仆从中。
曾经来东京咒术高专禁室找过五条悟的那个女仆也在其中,穿着一身精美的和服,垂着眼眸,犹如一个精致的木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个疯狂的家族。
太宰治想到这,收回视线,看向了五条悟缓缓开口道。
我饿了。
五条悟嗤笑一声。
睡醒了就吃,吃完了又接着睡。我看你这家伙是来养膘的吧。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五条悟还是对旁边的仆从招了招手。
五条家有严格的作息规定,错过了就餐时间就只能饿着等下一顿。太宰治现在喊饿,厨房也不可能有吃的给他。不过五条悟还是对旁边的仆从招了招手,让他们去给他准备已经不能算早餐的早餐。
这大概就是这个死板的家族,唯一的变通。
为了能够重返祖上的荣光,什么都可以妥协。
我不要你。
在被五条悟派去给太宰治弄早餐的仆从经过太宰治面前时,太宰治忽然抬起手,指向了仍然站在庭院长廊旁的那个曾经来东京咒术高专禁室找过五条悟的女仆。
我要她给我做。
其他人做的我一概不要。
啧你怎么这么麻烦。
五条悟瞥了太宰治一眼,并没有拒绝。他转过头,对被太宰治指着的女仆,道:直子,你去随便给他弄点吃的过来吧。
被叫做直子的女子微微弯腰,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经过测量般,标准优雅。
见状的太宰治微微眯起眼睛,再次开口。
我不要随便做的,我要吃
人肉。
随着太宰治故意找茬的话语中最后两个字的落下,庭院中的气氛顿时陷入了一种冰结般的凝固。哪怕是夏日炎热的阳光,也无法拯救四周骤降的温度。
五条悟缓缓地转过头,看向太宰治,声音冰冷的道:不要太过分。
怎么会过分呢?
太宰治唇角上扬,放下手环抱在胸前的手,用右手食指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刘海,理所当然的道:我是咒灵,吃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身为咒术师,我想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应该比我更清楚救人是你们人类的理性,我们咒灵的本能可是杀人啊!
所以你又为什么要用你们人类的理性来要求我呢?
我可是咒灵啊!
太宰治放下拨弄刘海的右手,看着名为那位直子的女仆,浓稠的恶意几乎快要溢出那只没有被绷带挡住的鸢色眸子。
快点啊,直子小姐。
我现在真的好饿。
哪怕如此,穿着精美和服的女仆脸色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她再次朝五条悟微微鞠躬,然后便迈开脚步,身姿优雅的走向了太宰治。
五条悟没有说话。
一双宛若天空般蔚蓝澄澈的眼眸,冰冷的犹如千年不化的寒冰。
我说
他微微抬起下巴,神情冷峻又傲慢。
恶作剧也要有个度。
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太宰治嗤笑一声,从倚靠着柱子的姿势恢复到直立的姿势。
不好意思,我的忍耐也是有度的。
他跳下长廊,走到庭院中,站在五条悟面前,直视着那双冰冷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不是只有你一个会生气,五条悟。
被宠爱的小宝宝这个词,我也送给你。
说完,太宰治也不管五条悟会有什么反应,直接潇洒转身。
从石缝中长出来的蒲公英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
那所剩无几的白色绒花,最终全部脱离了枝干,只剩下光秃秃的头状花序。
五条悟掀了掀眼皮,抬手朝身后的围墙方向轻轻一挥
哗啦!!!
树冠摇晃,无数树叶以及断枝不断从靠着围墙生长的古老樱花树上掉落。
五条悟把手揣进兜里,然后用脚把飞到他这边来的断枝朝太宰治离开的方向踢去。
直子。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看向了静静地站在距离他不远处,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女仆,道:去做一碗蟹肉饭过来。
名为直子的女仆没有多言,对五条悟鞠躬行了个礼后,便按五条悟的要求去给他做蟹肉饭。
五条悟站在那里,微扬起头。
无下限术式虽然是五条家世代相传的术式,可却只有拥有六眼的人能够随心所欲使用。所以五条家虽然也有其他拥有无下限术式的人,但真正能使用无下限术式的人,却只有他。
因此,在他出生之后,整个五条家都陷入了一种狂喜之中。野心,欲望以及期待不断的被寄托到他身上。一个墨守成规的死板家族,开始了围绕一个人为中心的运转模式。
要是忽略其中夺走他青春的顽固与腐朽,说他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长大也确实如此。
可是
你才是被宠爱的小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