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房卡,一张银行卡。
那是他发现郁夫人和郁琳不对头后,带着无比心疼心怜心爱给自己女孩的心意。
本想着手术后带她离开郁家时,好给她自在无忧用的。
如今,她有了林少川,似乎不用这些...但,他还是想给她。哪怕以防万一,哪怕只为消遣。
随着宁修远嘴唇开启,震耳欲聋的音乐都消失殆尽,郁欢心蓦地提到嗓子,这句话一落,一颗心起了血。
活过二十年,平生有愧之人不过二三。
偏眼前这一个,为自己还一切都甘心情愿,毫无怨悔。
在场几人,都算心高气高天之骄子。
对于没了骨气骨头,卑微到尘埃的舔狗,他们不屑,对于真心真意宁修远,他们却只有敬服。
就算林少川也一样。
只是,他钦佩却不能成全,郁欢是他的,一丝一毫也不能分给别人。
千言万语也只能一默时。
哗啦啦,林少川手里玻璃瓶滚落地下,郁欢有愧的心再次过血,僵硬的眼睫垂落。
如今最不缺钱的她,暗暗咬住舌尖,抬手接过了那两张卡,没有说谢谢,更没有说对不起。
说不出口,也不配,尽管她早已是无耻混蛋。
片刻,重若千钧般抬起腿,迈出第一步,之后两步三步千万步也就越发轻松。
郁欢和宁修远擦肩而过,走出不远突然回头,对还长大嘴巴合不上的陆希然大小姐坏坏一笑。
“我们两很多架都是我自导自演的,谁让你傻乎乎又冲动任性,最容易被利用。”
“哦。”
今晚变故太多太惊人,尤其郁欢这狐狸精简直七十二变,可怜,恶毒,心机,幕后大boss...
陆希然大小姐还没回过神。呆呆点了下头。默认自己傻乎乎活该被利用。
真是个傻姑娘,也是个好姑娘。郁欢摇摇头转身。
舞池越来越近,被抛在身后的哥哥,男友,好友也越来越远。
步伐向前,余光却仍忍不住回望。
陆铭臣依然眼睛冒火,希然那小傻妞嘴巴依然圆圆。
宁修远也依然背对着自己,站得如雕塑笔直不动,自己好像再也看不清他的眼睛。
“给我再买瓶可乐,只要可乐,冰的。”郁欢靠在墙上拜托。
“好。”林少川怜惜的顺了顺她新烫大波浪,转身。
音乐声似乎太大了,灯光也太晃眼了。郁欢觉得有些头疼。
她想回家去脱光了自己对镜画画了。
可惜,眼下她还没有自己的家。
...
天光大亮了,陆铭臣还没回家。
正在病房里,哄着他快死的未婚妻。
陆希然是个没数的大小姐脾气。
不等从夜店离开,就把郁琳pua失败的事发给好几个亲近朋友。
朋友间最常见的搞笑就是,她总会把跟你千保证的秘密,转告给另一个万发誓的朋友。
然后口口相传,秘密成为大众八卦。
郁琳刚被抢救回普通病房,床单还没睡热,就被不知哪个好心人转告的消息气晕了过去。
“姐姐怎么可以这么冤枉我...”醒过来第一声,郁琳就是撕心裂肺的嚎啕。
带妹妹来亲自道歉的陆铭臣赶紧抱住她,柔声安慰。
“别哭了,都怨希然胡说。”
人命关天,陆希然在哥哥瞪视下委委屈屈上前说对不起。
郁琳却不理她,只趴在陆铭臣怀里哭郁欢。
“我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活不长,怎么会去想pua她,控制她成为自己傀儡又能几年又有什么意思...我们是姐妹又不是情人会殉情...”
郁琳的话确实不无道理。起码旁观者大都很认可。
一个注定早死的人,pua自己姐姐又有什么意义呢。除非变态扭曲。
只有郁夫人脸色惨白捂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