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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8)(2 / 2)

怪不得答应我下来走走,陈里予皱着眉,轻声问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江声很想反驳,转念一想又没有十足的底气说他毫无私心答应陈里予下来走走的时候,他好像确实想到了某些亲密接触的可能,至于究竟有没有越线至此,谁又说得清呢

于是他也只能诚恳地重复一遍道歉,柔声问他:弄疼了吗

听起来心虚又怂,想什么犯了错的大型犬,如果有尾巴的话,大概已经可怜巴巴地耷拉下去了吧。难得强硬地主导一次,还是自始至终温温柔柔的,被他一瞪就又软下脾气这让人怎么舍得多做为难呢。

陈里予摇摇头,嗅着他衣领间温热的洗衣液味道,不自觉地用鼻尖蹭了蹭,某种同样温软的触感不期然在唇舌间重现,一闪而过,像是留在了某个方才醒来、却依旧变得朦胧不清的梦里,除了隐隐烧烫他的耳朵,便再无其他了。

江声终于松了口气,略微放下心来,伸手周全地搂住他,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轻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当时看着看着,莫名其妙的,就

陈里予低低地嗯了一声,拐弯抹角地表示原谅他了下不为例,至少要先征得当事人同意。

下次不敢了,江声连连点头,认真发誓,再有下次就揍我好了,好不好?

知道了几点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嗯,差不多了。说到底也不是来散步,倒像有所预谋地背着父母偷偷谈恋爱江声有些自嘲地想着,低下头,温柔又郑重地在少年墨黑的额发间落下一吻,这一次不含什么莽撞冲动的私心,只是出于歉意,想亲一亲受了委屈的小猫。

陈里予显然更偏爱这样干净纯粹的接触,心情很好似的唔了一声:那走吧。

哦对了,小瑜,江声突然想起什么,边走边道,我妈昨天问我来着,你有没有去培训美术的想法

大概是指其他美术生考前会去应试辅导。陈里予眨了眨眼,想说自己就算不擅长应付考试,也还没有沦落到在校外培训的地步又觉得这么说有些太过高傲了,还是作罢,只淡淡道:不用了,我在以前的学校学过两年,现在自己看看也就差不多了。

我也觉得,有些培训机构的老师水平可能还不如你呢,江声点点头,说起来,小瑜你想过以后要去哪里吗?

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聊到这个问题。陈里予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地恢复平常,语气淡淡的,似乎在说什么结局既定的事:能考上哪里就是哪里吧,离你近一点就好了反正以我现在的文化课成绩,也去不了多好的学校吧。

但我去了解过,你画画这么好,也可以走特招啊,江声似乎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怔了怔,有些着急,还可以出国

不知哪个字触到了陈里予的神经,他肉眼可见地愣了片刻,声音就冷下几分,罕见失礼地开口打断他,:别说了,我不想去。

他花了十万分力气说服自己接受平庸,立下的决心却似乎依然不够坚固,像是一棵生来歪倒的树,从他的方向勉力支撑尤嫌不够,可只要江声无意间轻轻一拂,就会轰然倒塌。

本就寸步难行的道路,再被人拨转方向的话,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江声被他反常的反应惊了一下,下意识伸手去安抚奓毛的小猫: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乖在我身边也挺好的,最好考到同一个学校,我还能照顾你。

陈里予在心底里叹了口气,自欺欺人久了,偶尔动摇也觉得劳心伤神,思绪震荡起来,久久不能安宁。

走进电梯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在江声伸手按楼层前挡住了他的手,耍赖似的上前一步,贴到了他身上。

我要你一直待在我身边,他听见自己不讲道理地轻声要求着,随时随地,十分钟之内就能抱到我的距离,听见了吗?

第60章 风声

作者有话说:

十一月末有一场模拟联考,算是陈里予入学以来面临的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考试准备不充分但已经竭力认真,最终成绩也是对他过去近一个月补习的检测。另一方面,联考在即,他又不得不每天抽出额外的几个小时来练习艺考内容,保持稳定的手感。

这大概是他经历过最漫长的一个冬天了。好像除去睡眠,每一分钟都被这样那样他并不喜欢却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占据,在某种近于自我威胁的心理压力下变得愈发难熬。他还是对学习毫无兴趣,看数学题会觉得头晕,理解文字的过程也抽象又困难,偶尔走神便要从头再来;迫于考试压力,他能随心所欲创作的时间也变得很少,更多时候只是拿着画笔,为了达到所谓的高分标准思绪恍惚地涂画。

有个鬼使神差的念头常常冒出来如果他这一生只能画有限数量的画,那么消耗百十幅在应付考试上,换取一个平平无奇的进入大学的机会,到底值不值得

答案于他而言十分明晰,只是愈想愈自我怀疑,也只好自欺欺人地蒙住不想,安慰自己很快就会过去。

对于创作者而言,无法跟从内心而被动地提笔创作,在平庸结果面前消耗鲜活的意志是否等同于自取灭亡,谁也无法给出定论。

他只知道自己眼前的路在日渐清晰。在他晦暗无光的岁月里,这已经是罕见的不可多得的明晰,至少有所希冀,也不再是看不见尽头的踽踽独行。

偶尔抬头看向窗外,望见一角枯枝与灰蒙云层,他也会恍惚片刻,分不清眼前的试卷和手中的笔究竟是梦还是现实他总是依稀记起过去,孩童时候稚嫩又不切实际的幻想里,他的十八岁似乎不该是这样的。

如此平庸,寡淡,如此安静也如此吵闹。

好在始终有人陪着他,一日三餐晨诵暮读,江声都一直在那里,履行着某个一晃而过的诺言,一直在十分钟之内就能抱到他的地方。

考前几天他们的生活变得格外有规律,简直像在遵循一张无形的作息表。早起吃饭,一起去学校,听课,去画室自习写作业,傍晚时候回家吃晚饭,然后继续挤在书桌前补习,直到零点零点后陈里予会牺牲一部分的睡眠时间用于练习画画,研究及所江声能找到的、几所学校历年来的高分校考卷。

然而不知为何,明明睡得更晚,他失眠的老毛病却也变得越来越严重,一天至多也只能睡三四个小时。尽管可以用历史上许多天才画家每天也只睡寥寥几个小时来解释,可江声看见他白天做题时候恹恹的模样,又实在放心不下,一度劝他晚上早一点睡,或是白天少花些时间补习。

陈里予会点点头,面色平常地答应,却也不会真的听话,劝得多了就撒娇似的贴进他怀里,软下声音要他抱,自然而然地揭过这个话题。他心知肚明的,骨子里趋向完美的偏执和自我否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但凡还在阈值之内,能够忍受,他就还是会保持现状就算真的早一点上床,背负着这么大的精神压力,他又真的睡得着吗。

入夜之后的时间似乎格外难熬,一边学不完一边又实在不想继续看。离联考还有两天的时候陈里予才将将把书过完一遍,开始看他从前做过的错题,加上有书要背,时间就永远都不太够用。

其实也不用每题都看,尽力而为就好了,江声坐在一旁,托着下巴看他,有些题目考察的知识点是一样的,重在理解归纳,别太累了,嗯?

今天江声父母都加班,他们便没有在傍晚时候回家,难得留在学校吃了晚饭,到画室自习。旧综合楼的暖气不比家里充足,坐得久了便有些冷,陈里予用冰凉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指着试卷上的两道题问他:这两题是一样的么?

江声看了看,点头道:嗯,都在考相似三角形,下面那题的解题步骤多一步,可以只写下面的。

陈里予无声地叹了口气,提起笔又放下,几不可察地晃晃脑袋:原来以前这么简单的题都会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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