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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2)(1 / 2)

你难得这么安静。闻玙笑意更深:平时随便聊点什么, 你都很喜欢怼我几句。

温郁隔着镜子看他,挫败低头。

冷不丁被亲了下脸。

今天醒得很早, 以至于换好衣服出去还能赶上早饭。

大伙儿都起得晚,山庄也颇为体贴地把早餐延长至十点结束。

温郁端着餐盘匆匆拿着蛋糕豆浆, 脸颊还是有点红。

他现在再置身于同事之间,都有种偷情后的不自然感。

大伙儿还在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

温老师!

今儿这身白衬衫很合身啊!

温郁有时候反应迟钝一拍, 身后的闻玙会很自然地应一声,不着痕迹地接着寒暄。

温郁侧身看一看好像做什么都毫无压力的闻玙, 给他夹了个水煮蛋。

圆圆鸡蛋咕噜一下滚到男人手中的餐盘里,提溜乱转。

闻玙哭笑不得。

这算哪门子的嘉奖。

两人吃完早餐去外头转了一圈。

元旦放假,明天中午才退房。

山庄里风景清朗, 游乐设施很多,还特意开辟了一个小小的动物园,听说可以过去喂羊驼。

温郁被迫单身十年,今天好不容易开荤一回,再出去看山看花都心不在焉。

闻玙问他想去哪里,他也只摇一摇头,说都可以。

心里全在想不正经的事儿,再看风景都显得寡淡。

闻玙仍是象征性带他到处逛了一圈,和戴着大草帽钓鱼的领导们问了声好。

然后步子一转,往回走。

温郁意识到这是回酒店的路。

不逛了?

想和你再亲近一会儿。男人低声询问,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好不好?

温郁一下子感觉耳根子都在烧,仓促嗯了一声。

闻玙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利落,笑得促狭。

别看我,温郁别开头:我什么都没听见。

两人明目张胆地赖回房间里,再没出去过。

三垒太痛,酒店里的润滑液也不方便拆开,温存后亲亲抱抱也已经足够。

到了退房的时间,教师们推着箱子在前台排成长队,好几个老师头上还戴着手编花环,有种质朴的美。

温郁正听着歌,被裴灼轻轻拍了下肩。

昨天去哪儿玩了?裴灼笑着眨了眨眼睛:冯老爷子钓起来好大一条青鱼,差点掉水里。

昨天温郁语速一下子加快:我吃错东西,在房间里休息来着。

裴灼微笑一怔,关切道:现在好点了吗?校医带了药箱。

已经好多了。温郁小声道:谢谢。

闻玙取回身份证,也微微皱眉,像是在关心他的病情:最好再回想下吃了什么。

温郁瞪他一眼。

这么多人还敢开车,你做个人吧。

元旦结束后没多久,学校正常考试放假,算是终于让学生们暂时性解脱。

哪怕寒假作业堆成小山,至少也不用天天早起,能赖在家里多睡一会儿了。

副科老师放假时间比主科要早,像音乐老师这种闲职,都不用做什么寒假计划安排。

温郁占了便宜还卖乖,特意去闻玙办公室晃了一圈。

数学寒假作业已经堆成山了。

二十张卷子,一本练习册,还有新的校内预习资料

学生们像工蚁一样忙碌搬运不停,瞧见温郁时长长哀嚎一声。

温老师,你快来救救我们!

温老师你跟闻老师很熟对吧!!你看看他给我们布置了多少!!

男人闻声转头,似有不解:你们跟谁告状呢?

温郁还没开口,后头的学生自觉捂嘴了。

没说,我们什么都没说!

温郁帮着他们抱走一摞,无奈道:还没有升高三,需要做这么多吗。

这已经是基本的量了。

课代表本来一条腿都迈出门外了,鸡贼地往回看。

还有商量的余地吗?温郁试探道:少做一点作业,他们也能过个好年。

闻玙沉默一会儿,把他手里的那摞接走。

这些等开学以后再说吧。

课代表欢呼一声,没等他们瞧过来就跑了,出去跟其他人通风报信:我们减负了

学生跑不见了,闻玙才叹一口气:你下次别这样。

温郁心情很好:我当年没做多少题不也考年级前二了吗。

男人盯了过来。

温郁举起双手:当然这主要也是你的功劳,我是朽木,你是天才。

闻玙满意点头。

真是拿这么自恋又傲气的男人没办法。

温郁提前下班,颜晚馨出门跳广场舞去了,家里半点欢迎人民教师成功放假的气氛都没有。

青年环顾空空荡荡的院子,去给麻雀常驻的石台上撒了把小米,去厨房翻有什么能吃的。

颜晚馨做不做饭全看心情,今天跟新姐妹约好去做指甲了,很利落地发了条五十六秒的语音。

温郁从来不听,看到语音条全部按转文字。

[玉玉我去和你邱阿姨做资甲去了,你自己点个健康点的外卖吃,吃完把垃圾扔了。]

温郁看着错别字沉默一会儿,把电话拨了回去。

电话那边传来商场的嘈杂广播声。

有事儿?

妈,我明天打算去看看爸,你跟我一起来吗?

电话里传来一声冷笑。

你指望我去跟那王八蛋说声新年好?

当我没说,温郁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你是打算等他出狱了都不见面吗。

电话另一头传来嘟嘟的忙音。

北京的冬天是一种很有代表性的干冷。

比起南方的钻进骨子里的湿润寒意,这儿更像是老天爷堵在路口拿狂风扇路人巴掌,又烈又猛。

穿不穿秋裤?我就问你穿不穿秋裤?

温郁先前在广州呆习惯了,刚入冬时还没什么自觉。

现在年关将至,他出门时必备耳罩手套棉口罩三件套,冷风仍是狂野的不行,把街边自行车都统统掀乱。

他春夏去看守所时,那儿总是透着一股阴森冷漠,外头温度再高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秋冬再去,阴森便转化成一种旧时代的破败。

落叶堆在角落里安静腐烂,灯罩上蒙着土黄的灰。

温郁提了点年货,但感觉这有点不够有年味,出发前特意去买了些红纸笔墨,在家里写对联和福字。

他弯着腰仔细落笔的时候,颜晚馨端着洗衣盆路过,也只是简短停留两秒,像是看清了他在做什么,一言不发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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