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问得好似漫不经心,宋琉璃却浑身僵硬,只内心叫嚣着赶紧跑,可她非常清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甚至兰柏轩她都出不去。
也不敢耽搁,她只能憋住气红了脸颊,轻轻将头撇向床外侧:“爷说什么,婢妾听不懂呢。”
四爷轻哼出声,长臂一伸,那娇软温香就滚进了他怀里:“可要爷提醒你,昨晚都干了什么僭越的事儿?”
宋琉璃怯生生靠在他怀里不敢动:“那婢妾……婢妾吃醋嘛,您床上还有别人的簪子,领口又……”
她喝过茶水的嗓音越发绵软,还多了一股幽幽的委屈:“婢妾心里难受,才动作重了些,还请爷责……唔。”
四爷揽住这勾人的小女人,直将她吻得喘不过气才稍微松开了些。
他那双寒眸在昏黄的帐子里露出火热的锋芒:“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今日爷可要尽兴了!明日开始十日内,把《女则》抄好交给爷。”
宋琉璃:“……”
大爷的,你前面都折腾死个人了,还没有尽兴?非要她躺上几天才算完?
《女则》共计32卷,她就是除了吃喝拉撒什么都不做玩儿命抄,也抄不完呀!
狗男人……不就是勺子吗?
她瑟缩了一下,直接握住了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还狠狠捏了一把,眨巴着一双狐狸眸子无辜至极:“婢妾伺候爷的时候,不小心瞧见……瞧见……嘤……突然发现……这里很像汤勺呢,您觉得呢?”
四爷目瞪口呆,看着无辜却满脸绯红的宋琉璃,眸中寒芒尽散,全化成火气就直直压了下去,这女人简直是要他的命!
四爷这晚用行动充分证明了自己不但能在围猎场上猎杀狐狸,就算在床榻间,将小狐狸从里到外收拾个柳绿花红也不在话下。
第二日一早四爷起身时已经恢复了冷然,可苏培盛瞧着,主子爷倒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他瞧了眼那隐隐绰绰的帐子,白嫩又带着痕迹的胳膊随意横在深粉色并蒂莲开的绸缎背面上,红白相间映衬得更奢靡了几分。
想起昨晚房内的动静,他一个太监都赶紧低下头狂念阿弥陀佛,这狐狸还真不是谁都能降得住的。
宋琉璃直到了午时才起身,躺在热水桶里时,她腿心还有种酸酸涨涨的摩擦感,恨得她捏着桶边的毛巾恨不能当成四爷一口咬下去。
若说这还能忍,等她用完早午膳后,才是真正的炸了毛。
她冷着那妩媚至极的小脸蛋儿,一个字一个字看着木莲道:“你再说一遍!”
许福和木莲都吓得跪了下来。
“爷,爷吩咐让您……抄《女则》,一个月后交给苏公公。”木莲闭着眼磕磕巴巴又迅速地重复了一边。
宋琉璃一声不吭,直接摔了手中的帕子恨恨躺在了软榻上。
要说她为什么不摔杯子,害,那不是丢人丢到府里去了吗?
她狠狠在心里将四爷的祖宗十八代不怎么友好的问候了一遍,带着点子憋气又朦朦胧胧睡了过去。
木莲给她盖上薄被后才松了口气,自打她来到兰柏轩,这还是第一次见格格气成这样子。
按理说昨夜格格不是伺候的极好吗?怎得翻脸就……罪过罪过,当奴才的怎么敢随便议论主子,想都不能想。
她木着一张脸端着绣活儿笸箩坐在门口就着天光开始做起绣活儿来。
刚过晌午,两顶青桥子就进了府,也没去正院,直接自二门分开后便一个向北一个向南分开,朝着碎玉阁和凝松堂而去。
除了还在睡着的宋琉璃,后院女眷很快就知道府里进新人的消息,个个儿心里都复杂的很。
武氏甚至都学了宋氏,狠狠摔了两个杯子才算是解气。
只有李氏笑得更加开怀:“进新人了好啊,让她们侍寝,让她们斗,我也该是给新人让路,得爷几分怜惜的时候了。”
春桃伺候着她喝完药才笑着附和:“这新进府的格格,听说有一个还是爷的远房表妹呢,是得得宠些时日,眼下您养好身子最重要。等您身子调养好了,用不着您争,爷自然会记起格格的好来。”
李氏微蹙着眉咽下一颗蜜饯:“哼,要不是我生弘昀时被人动了手脚,远房表妹?哼,就是亲表妹来了也没用。”
春巧凑过来给她端上温水漱口:“格格暂避锋芒倒也是好事儿,将来您成了侧福晋,早晚是要给德妃娘娘请安的。留几分面子情,以后也能得娘娘高看几分。”
李氏挑眉,正是这个理儿。
眼下她希望水更浑,起码到时候别叫她一人有孕,招了所有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