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电梯突然停了,季怀瑜飞快地松开了盛决,恢复了并肩的站姿。
公司前台的女生看到他俩吓了一跳,畏畏缩缩地问:季董,盛总,你们一起下班呀?我能进来么?
季怀瑜冲她和煦地笑道:当然可以了。
前台小妹进了电梯,缩在一边,忽然提醒道:诶,盛总,你领带歪了。
她觉得很奇怪,明明盛总的衣服向来都是一丝不苟,怎么会连领带歪了都没有发现呢?难道是故意的,那她岂不是说错了话,会不会被穿小鞋。
盛决低头正了一下领带,冲她说:谢谢。
季怀瑜在一边看得憋着笑,被盛决严肃地瞪了一眼,回了他一个单纯无辜的眼神。
三个人一起走进地下停车场,季怀瑜到自己的车旁,还没站稳,就惊道:靠,我车胎怎么被人扎了?
他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的法拉利道了个歉,许诺之后带它去做最豪华的保养。
前台小妹立即热心地跑过来,看了一眼:天哪,真的诶,谁这么恶毒?董事长,你要不要先坐我的车?虽然破了点。
季怀瑜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谢谢你,不过让美女送我回去我会不好意思,我还是坐盛总的车吧。
然后他们看着盛决开着他的黑色宾利,在他们眼前停下,然后摇下车窗,面无表情地对季怀瑜说:上车。
好嘞。季怀瑜计划得逞,笑容灿烂地蹦了上去。
前台小妹看着车开走的背影,眨了眨眼睛,她怎么觉得盛总刚才那么霸道总裁呢?为什么觉得两个人中间弥漫着一丝粉红色的气息呢?一定是因为最近小说看多了吧。
盛决开着车驶上了路,季怀瑜手撑在车窗上,看着他专心开车的侧脸,打开了车里的音乐,优雅的钢琴曲流淌出来,环绕着两人。他觉得即使这样静静地呆着,好像也还不错。
反倒是盛决先开了口:以后刚才的事情,你不要再做。
季怀瑜笑了笑:为什么?
没有意义。
我觉得有,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
季怀瑜语气真挚地说,他看到盛决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了,心里暗暗一动,觉得盛决并不是没有丝毫心动。
你是不是不能跟我谈恋爱?他追问道,毕竟盛决这个人很龟毛,很别扭,他知道。
嗯。盛决墨黑的眸子盯着前方的路,淡淡地答道。
那行啊,季怀瑜靠在靠背上看着他,如果你不能和我做恋人,我们也可以当炮友。
盛决忽然轰了一脚油门,转头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我说,我和你当炮友也可以。
盛决急促地靠路边停下了车,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一道刺耳的尖锐声音,季怀瑜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向前猛倾了一下,回头撞上了盛决怒意翻涌的眼神。
下去。盛决的声音冷得像冰。
季怀瑜识相地闭嘴了,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准备出去。
盛决盯着他:季怀瑜,你是不是要把我逼疯才肯罢休?
季怀瑜很少见到盛决如此浓烈地展现出一种情感,一时间愣住没说出话来。
直到盛决的车没影了,他才委屈地开始想:不能做男友,那不就只能做炮友。虽然他前任多了点,但都是正儿八经交往的,以他的魅力,他从来不屑于干约炮这种事。
他都愿意为了盛决放弃自己的底线了,盛决怎么还是不满意,还生起气来了。
就在他郁闷地在路边踢石子,伸着手等的士的时候,一辆灰扑扑的小普桑停在了他面前,陶昔从副驾的车窗里伸出一个脑袋。
瑜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这里很不好打车的,我们把你送回去吧?
季怀瑜往车里瞄了一眼,坐在驾驶位的果然是简渊,他假装为难地说:那太麻烦你们了吧?
没事,陶昔下车来给他拉开了车门,快坐吧,我男朋友也很感谢你平时照顾我的!
季怀瑜坐上后座,简渊在陶昔看不到的时候,给他递了一个惊恐万分的眼神。
有点意思,季怀瑜刚才被盛决半路抛下的郁闷感也一扫而空。
他嘴角勾起戏谑的笑,问陶昔:这就是你一直提起的男朋友呀?
是啊,陶昔点头,介绍一下,他叫简渊。简渊,这个就是我老板,瑜哥。
简渊在他期待的眼神下,面如死灰地喊了一声:瑜哥,承蒙照顾。
季怀瑜在心里笑疯了,表面上还端着领导架子,问道:小简啊,多大啦?做什么工作的?
简渊恨不得打死季怀瑜一万遍:26,自己开公司。
父母是做什么的呀?季怀瑜继续笑眯眯地问。
简渊想,打死季怀瑜后他要把他的坟刨了!
农民。
季怀瑜憋笑憋得肚子都痛了,看着简渊艰难而带着狠劲儿地给普桑换挡,开口道:这车开得不习惯吧?要不我给你换一辆?
陶昔忙说:不用不用,他是有点不习惯,因为之前我们俩一般都是骑摩托。
季怀瑜眼角抽了抽:小简确实挺能吃苦耐劳,你俩感情这么好,什么时候见家长呀?
说道这个,陶昔脸红了,一边又忍不住笑弯了眼:简渊说下周就带我去见见他爸妈,我都不知道该拿些什么东西去,不过我可以帮他们种地。
季怀瑜想,那要有一场好戏看了。
说着说着,陶昔又担忧起来:可是他们能接受我么?毕竟我是
肯定会的。简渊坚定地说道,给他投去了一个温柔的笑。
季怀瑜在后排坐着,看他们腻腻歪歪,不由有点嫉妒。为什么简渊这个骗子就能抱得美人归,而他这么坦诚,盛决居然还凶他。
第35章
盛决怒火中烧地一路开回了家, 中间好几次差点超速。他不禁想,为什么季怀瑜说炮友两个字像吃饭喝水一样容易?他究竟把他当做什么?莫非一直以来都是想和他上床而已。
他也忍不住想, 季怀瑜究竟跟多少人说过这种话?
季怀瑜的各种前女友他也略知一二, 说不在意是假的。
他甚至做过一个梦, 季怀瑜要去找前女友开房,他无论如何都拦不住, 最后只能把他用手铐拷了起来,然后发泄似的吻他。
醒来以后, 他心有余悸,决定再和季怀瑜保持一些距离, 免得有一天他忍不住真的做出这种事。
可季怀瑜正在一步一步地缩减这个安全距离, 像一只情愿落入毒网的美丽猎物,带着热情和莽撞,一点点蚕食着他的理智。
可能是白天想的太多, 盛决晚上又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