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聆山脑袋很重：没事，也不想睡。
许识：那你想干什么？
郁聆山抬头看许识：你是不是很想回A市？
许识觉得自己应该是挺想的，但她知道她不能说想。
许识摇头：不是。
郁聆山挑了一下眉：嗯～会说谎了。
许识咽口水。
郁聆山又说：我明早的飞机，你是和我一起走呢，还是我让婷婷给你买下午的机票？
许识摆了一下手：不用了，我自己买，公司会报销。
郁聆山又问许识：下午走还是明早走？
郁聆山样子虽然虚弱，但气场一点也没弱下来，许识仿佛觉得，她现在要是回答下午回去，郁聆山就马上从被子里抽出一把刀，老娘现在就杀了你。
开个玩笑。
哈哈不好笑。
许识想了想，问：你需要我留下来做什么吗？
郁聆山那个很重的眼皮，因为许识这句话闭了起来。
不需要。郁聆山说。
许识知道自己不是很厉害的拐弯抹角被郁聆山发现了，她觉得她还不如直接对郁聆山说她想早点回去呢。
空气静置了几秒，郁聆山开口问她：我很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许识立马摇头，她小声道：我没有怕你。
郁聆山看起来很不信。
许识解释道：不是的，今天下午我已经请假了，明天要是请假，这个月的全勤就没有了。
全勤？郁聆山重复。
许识：嗯。
郁聆山笑了一下，点头：挺好，不错，优秀员工。
许识听出来了，阴阳怪气。
郁聆山揉了一下脑袋，从床上站了起来，许识问她：你要什么？我帮你。
郁聆山低头穿拖鞋：我要洗澡，你帮我洗吗？
许识噎了一下：怎么突然洗澡，还是躺着吧。
郁聆山：流了点汗，不舒服。
许识哦了声。
接下来的时间，许识就看着郁聆山拖着她沉重的身体，走到柜子前拿睡衣，再拖着她沉重的身体，进了浴室。
许识在床边发呆几秒，才把手机拿出来。
她看着屏幕上，今天下午和明早的两次航班，陷入了沉思。
一方面她觉得她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留下来，一方面她想到郁聆山，又觉得自己应该留下来。
可留下来干什么呢？好像也没事。
可要是走了，郁聆山可能会生气。
许识不知道为什么郁聆山怎么就突然黏上她了，好像上一秒还不认识，下一秒她们就是很好的朋友，她根本不知道郁聆山什么意思。
她感谢郁聆山推她一把，有机会她一定好好报答郁聆山，请她吃饭，或者其他什么都可以。
但她好像不太想和郁聆山深交。
她看得出来自己在郁聆山面前容易变得不自然，也容易变得不是自己，还有莫名的情绪在作怪，让她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她不是怕郁聆山，她是怕她自己。
想着这些，许识一咬牙一闭眼，把下午那张机票买了下来。
买完她就紧张了，就开始想一会儿要怎么和郁聆山解释。
然后她点进了微信里。
薇薇回她消息了，她说：不要妄自菲薄
薇薇：你可厉害了
薇薇：我们许识最最最棒了
薇薇：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许识笑了一下：谢谢咯
算着时间薇薇应该已经上班了，许识索性不再多说，而这个时候，她看见朋友圈出现了红点。
她点过去看，竟然见上面更新的是郁聆山的头像。
许识先往浴室的方向看了眼，才打开朋友圈。
一分钟前发的。
写着：铜墙铁壁。
第24章
许识没想到郁聆山洗澡也这么慢。
她本来是站在床边的,站了几分钟有点累了，就坐在了沙发上,浴室隔音没有那么厉害，漏了点洒水的声音出来，沙沙沙的，许识一下子就闭上了眼睛。
可能是没有郁聆山在身边，许识入睡很快，但可能又想着郁聆山一会儿就出来，许识睡得很浅,也不安稳。
后来她突然抖了一下,就醒了过来。
睁开眼，她的身上盖了一件外套，而给她披外套的那个人，正斜斜靠着电视柜,手里一个杯子。
味觉醒来，空气里全是咖啡的香味。
电视柜正在沙发的正对面，郁聆山正在看着许识。
她的头发吹好了,衣服也换好了，妆也化好了。
许识一下子坐直，摸到身边的手机看一眼,已经11点。
想必那杯咖啡是刚刚泡的,郁聆山再喝一口时，轻轻吹了一下。
然后她说：买了下午的机票吧。
许识精神了，犹豫几秒,回答：嗯。
郁聆山缓缓喝一口：你是五点的飞机，我比你早一点，三点。
许识问：你去哪？
郁聆山：反正不是回A市。
许识：哦。
郁聆山又问：喝咖啡吗？
许识才在犹豫要不要喝,郁聆山又道：这是最后一杯了，想喝的话只能喝我这杯。
许识顿了一下：那不喝了。
郁聆山笑了笑，走到她身边，把咖啡放在她旁边的桌上：我才喝了两口，不嫌弃吧？
许识摇头：不嫌弃，许识又道：我给你测一下体温。
郁聆山：不用，没事了。
郁聆山把咖啡给许识之后就干自己的事了，确实身体看起来比清晨那会儿好了很多，人也清爽。
也好像并没有因为许识买了下午的票，而有其他多余的情绪。
许识觉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早上那会儿太困了，脑子不清醒，竟然给了自己一种她在郁聆山那儿很重要的错觉。
确实，也不是郁聆山叫她回来的，她来的时候郁聆山根本不知道这件事，郁聆山的突然黏人也只是生病了虚弱需要人陪，仅此而已。
许识轻轻舒了一口气，不过轻松之余心里好像有点难过，不知道在难过什么。
郁聆山已经把自己的两个行李箱拖到更空旷的地方了，许识坐在沙发上看她，也拿起了手边的咖啡。
很好看的杯子，颜色很深，应该不是酒店的，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许识猜测这个杯子是郁聆山会自己带来的。
杯子上有一抹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口红痕迹，许识喝的时候，差点亲上去。
而那边，郁聆山好像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收拾，她低着头看了柜子好几秒，接着突然一把抱住里面的所有衣服，一起丢进箱子里。
许识噗的一声差点把咖啡喷了出来。
你这么收拾的？许识忍不住了。
郁聆山：有问题？
许识：不用整理一下吗？
郁聆山：我有两个箱子。
许识：
确实是两个特别大的箱子，所有东西团成团都能丢进去的那种。
但许识根本看不下去，她摇了摇头，把咖啡放下去：我帮你？
郁聆山当场后退一步，给许识让出空间：你来。
许识走了过去，把箱子里的衣服全部拿出来放在床上，一件一件叠起来，她也问又靠在电视柜旁的郁聆山：你都是这么收拾自己行李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