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
海因茨指到预设的1.0视力,毛线划方向的指尖微微战栗,上上下下,一排完整且正确指完的刹那,屏幕前有人哭出声。
海因茨扔下棍子,走过去抱住了毛昔安。
毛线开直播是上午。
下午,毛线和海因茨公开手术视频,披露全过程。这台历史上所需人数至少为“6-8人”量级的10h+超长耗时手术,只有三人参与——海因茨、助手和taxi旗下首台诊疗-监控实操一体机“min”。
大家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当初那个靠着“sr”崛起,又在高-潮时分销声匿迹的taxi已经低调地完成了从vr云端到ai医疗的转型。
而随着“min”和“max”的面世,用户对于人工智能的恐慌,继google机器人战胜国手后,再掀浪潮。
“max”是大数据医疗图谱,收录有上亿份病例报告。初阶版,用户可以通过描述简单的病情,筛选出可能病情及发生比率。高阶版仅供一定级别及以上的主治医生使用,主要提供反误诊和复查病况等功能。
“min”继试用版后,推出了多系列雏形,包括无痛胃肠镜全自动诊疗,胶囊式入腹窥探机器人……
切实又疯狂。
江甜研三毕业那年,taxi完成系列雏形,以引路者的姿态站上人工智能浪尖。
江甜出版第一本古建筑科普读物、进入博一阶段那年,陆允信带领taxi核心团队奔赴纽约,进行上市前的巡回路演。关于“人工智能会不会反噬人类”“人工智能重点在人工还是智能”的争议第二次携带超高热度在圈子里刷了整整一周。
敲钟那天,刚好是陆允信27岁生日。
taxi完成延时三年的首次公开发行,在纳斯达克以每股38.6的高价正式上市。同时,taxi设立“taxi”科技奖项,每年颁发一位,用于奖励当年在ai领域取得突出贡献、30岁以下的年青人。
会场炽灯交错,极富科技感的舞美将现场打造成一片芯片丛林。
所有程序走完,有记者提出争论,陆允信脱了手稿,捏住细长的话筒杆朝自己身前带。
他直视镜头,面上是惯有的淡色。
“每个人生命的起点和经历不同,但享受阳光和幸福的权利是相同的。”
他说:“min和max的存在不是威胁或取代,而是以完全理性的判断减少主观带来的诊疗或实操失误,增进这样的权利。”
会场里窸窣的议论彻底消失。
一片安静中。
“我很庆幸自己在重重选择下走上这样一条路,没有尽头,穷极探索。”
“自max复明开创首例的三年来,min辅助完成接肢手术5起,人手达不到的精度下、全身大面积烫伤皮肤处理19起,胶囊式无痛勘测肠胃病灶等处理45起,试用阶段min辅助完成手术256起,失误0起,正式投用阶段总共783起,失误0起。max完成辅助诊断19827起,纠正1928起,失误0起。”
“私以为大家对min和max可以怀有更高的接受度,”陆允信以深邃沉静的眼神环视会场,语速不急不缓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科技进步,才是真正的人道平等与人文关怀。”
话音落,全场沉寂。
几秒后,掌声雷鸣。
冯蔚然旁边坐了个中年男人,笑:“年轻大佬觉悟高,越是这种看上去谦和大义的,其实内里越是冷情薄脸,装不住人,一看就是单身狗面皮。”
冯蔚然咳一声,朝中年男人靠。
中年男人把耳朵凑上去。
“八卦,这两个系列在huaj拿了20亿的专项融资你知道吗?”
“当然,江渊眼光狠辣,这不,押中宝了。”中年男人道。
“非也,”冯蔚然说,“taxi前期sr走得很顺,陆大佬因为max误诊的事儿想把sr的云端内核朝医疗图谱转型,结果闹内讧,大佬用huaj的名义给了专项融资,其实是他自个儿掏的腰包。”
中年男人诧异:“max不是和德国那个,那个很出名那个……在一起了吗?”
“max是他女朋友的青梅。”
“……”
两人耳朵没咬完,台上主持人问陆允信:“对这场发布会有什么满意或者不满意的地方。”
江甜十一月就和教授进山了,算下来,两人已经快两个月没见。
昨晚陆允信给江甜打电话,小姑娘腻腻歪歪说想他,可也为难地说来不了。陆大佬想自家小姑娘,想啊,想啊,顺口就回答:“我身上这套西服很好看。”
聚光灯下,一身藏蓝色西服勾勒出挺拔的身形,男人眉目清俊,周遭如笼皑皑薄霜。
好看归好看。
可这种场合,不逼逼一下taxi多厉害,自己多出色吗?
主持人套路没套上,有些懵:“是很好看。”
陆允信笑:“今天是我生日,这是我女朋友送我的生日礼物。”
主持人被大佬唇角的弧度晃得晕乎乎,笑道:“生日快乐。”
陆允信状似无意:“我以为你会问我女朋友是谁。”
大佬都发话了,加上江甜几年前的微博早删完了,主持人也跟着好奇:“您女朋友是谁?”
陆允信:“这个不方便透露。”
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