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年开始就背着贷的明谦此时脑袋发麻的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手里还捧着一杯凉透了的茶,白炽灯冷冷的照亮室内,把坐在他对面的狐狸精照的更加冰冷俊美。
“拿了这个就是你未婚妻?”明谦把玉牌放在桌上,不敢置信道,“你们这些神兽挑老婆都这么随便的吗?”
明谦:“那要是捡到这个玉牌的是只狗……”
幽君瞪着明谦,双眼冒火,怒道:“你以为渊冥玉牌是什么东西都能随便捡起来的?只有本尊的命定之人才能拿到。”
明谦:“……哦。”
“也不知天道是出了什么纰漏。”幽君嗤笑一声,“叫你捡了起来。”
明谦反唇相讥:“是啊,我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帅哥,再怎么也该给我配个软萌的狐狸精妹子,而不是只自以为是的公狐狸。”
幽君怒火中烧:“你以为本尊愿意?!”
明谦也怒道:“难道我就愿意了?!我是直男!直男!”
幽君哼了一声:“肤浅。”
一人一狐相看两厌,室内弥漫着迷一样的尴尬。
幽君觉得人族果然狭隘肤浅,竟然还要看性别。
明谦觉得狐狸精果然没有节操,竟然连性别都不看。
而且这要是只狐狸精妹子,这糟糕的性格还能被赞一声傲娇,但一只公狐狸,那就是自大狂,神经病。
“算了。”明谦猛然站起来,“我去睡了,你爱干嘛干嘛。”
他明天还得去找工作!
他什么都不管了,大不了这只公狐狸晚上用枕头把他闷死,反正他现在要睡觉。
明谦朝主卧走去,主卧里有浴室,他平时都不怎么用外浴。
他刚走到卧室门口,忽然察觉到不对经,一转头发现幽君就在他身后。
明谦瞪大眼睛——公狐狸这么高的吗?
他一米八二,公狐狸比他高大半个头。
这得有一米九吧?
“你跟着我干嘛?”明谦受惊过度,现在累得不想说话。
幽君打量着明谦的房间——床上是几件外套,被子没有叠好,椅子上还挂着几条裤子,飘窗上放着一堆书,不算整洁也不算邋遢,但看在幽君眼里就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你是我妻子。”幽君双手环胸,下巴微抬,倨傲道,“我不睡你睡谁?”
明谦瞪大眼睛,表情像是吃了屎一样的难看,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写满了抗拒,他忍无可忍道:“我不管你是什么,这是我家,我的地盘,我既没有违反过法律法规,也没有得罪过什么天道,我活的坦坦荡荡,除了没钱以外就是个完美的社畜。”
“而且我喜欢女人!女人!”
“女人懂吗?”
幽君看着明谦。
那双银色眼眸在灯光下有华光流过。
刚刚还破釜沉舟要保护自己贞操的明谦忽然没了声音。
在这样一双眼睛的注视下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幽君冷笑:“你以为本尊要睡你?也不去照照镜子。”
“若是不躺在同一张床上,你就永远别想睡个好觉。”
明谦傻了:“什么意思?这还带强买强卖的?都什么年代了,现在讲究自由恋爱,哪怕我真是同性恋,我也有对同性说不的权力!”
幽君冷冰冰道:“到时候别来求我。”
说完幽君就走回了客厅,坐在了沙发上,双手环胸闭目养神,留在明谦在卧室门口愤愤不平。
——他就是从窗户跳下去!把头埋进马桶淹死!都绝不会去求这只公狐狸跟自己一起睡觉!
明谦走进浴室,他冲了个迅速的战斗澡,脑子一片混乱,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刚刚跟那只公狐狸说了什么。
他甚至怀疑刚刚的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可能他不想努力想疯了,虽然幻想的不是从天而降的富婆,但幻想一个带着聘礼的公狐狸……似乎也很正常?
明谦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连自己闭上眼睛睡着的都不知道。
·
晨曦徐徐展开,像被人拉开了帷幕,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下,洒在明谦的脸上。
明谦翻了个身,把怀里的抱枕丢到了地上,睡成了一个大字型。
直到闹钟响起,明谦才揉着眼睛坐起来,他赤脚踩在地上,准备先去客厅接杯水喝再回来洗漱,有些胀痛的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找工作!
早上的时间就用来投简历吧,下午要去跑一趟中介,把商铺再挂上去,顺便还要去铺面看一眼,问问李叔什么时候能把东西都搬走。
明谦迷迷糊糊的往外走,手里还拿着手机,他走到客厅里从水壶里倒水。
为了省钱,家里的饮水机已经变成了摆设,他喝水都是用的电动烧水壶烧自来水,除了会有水垢以外也没什么坏处。
即便是盛夏时节,家里也没有用过空调。
明明有房有商铺,但明谦觉得自己过得还不如租房住的工作党——好歹不用还贷,只租一个单间完全够了,要是运气好,合租的小伙伴都是好人,还能一起凑份子买菜做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