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世显赫,加上出众的音乐才华,构成了媒体们常常挂在嘴边的:喜欢小法兰西的姑娘多如天上繁星。
更难得地是,在这位刚满二十岁的年轻人身上,你在他身上看不到那些含着金钥匙出身的公子哥在公共场所辱骂旁人;对自己看不惯的人动粗;把车速提到一百八十迈;公然闯红灯等等诸如此类陋习。
甚至于,他每年都入选空乘人员票选出最礼貌乘客的名人名单。
镜子里的那张面孔林馥蓁看了十几年,她见证岁月在那张面孔上付诸的精雕细琢,每一缕纹路每一缕曲线,直至它们变得完美无瑕。
笑时明亮,默时像孤狼,凝望远方时像蔚蓝海岸,安静瞅着你时像水晶杯里的轩尼诗,每一缕眼神都写满岁月静好。
她熟悉他脸上的每个表情。
此时此刻,面对着镜子里的那张面孔,她可以以一种隔着玻璃看那件美轮美奂的艺术品的心态。
这张脸她有一个多月没见了呢。
在过去一个多月时间里,林馥蓁和连嘉澍好像一直在错过,她在学校时他不在学校,他在学校时她不在学校。
他们总是很忙,为一些和学习无关的事情忙碌。
最后一次林馥蓁见到连嘉澍是在上月中旬,当时他说“这次一定不会错过你的生日会。”
可还是错过了。
映在镜子里的那张脸的主人似乎感觉到这间化妆室主人的不满,缓缓抬头,隔着镜面,四目相对。
汽车噪音打断周遭宁静,林馥蓁垂下眼眸。
“我保证,明年一定不会错过。”连嘉澍低声说。
林馥蓁挑了挑眉头:“你去年也说过这样的话。”
“我有吗?”顿了顿,“好像有点印象,好吧,接受任何惩罚。”
“不用,”懒懒说着,“大不了你明年生日时我也缺席。”
连嘉澍缺席了她的庆生会,她也礼尚往来了一回。
索菲亚隔着门板提醒,接她的车已经来了。
林馥蓁拨了拨额头处刘海,打开眼镜盒,眼镜盒放着崭新的眼镜,眼镜上面搁着浅色小卡片,那是连圣耀送她的生日礼物。
之前的眼镜忘在黛西阿姨家,连圣耀送她的生日礼物这时刚好派上用场。
拆了人家送的生日礼物,不看祝福卡片显得没礼貌。
连嘉澍手比她还要快。
连嘉澍喜欢看就让他看,反正那两位是一家人。
林馥蓁戴上眼镜,嗯,还不错,从重量以及触感就知道在材料下足了功夫。
卡片被放回原处,林馥蓁喵了一眼卡片上的字体,表达好感的方式还算简单直白。
连嘉澍挡在她和化妆镜之间,一本正经瞅着她。
“看什么?”林馥蓁推了推眼镜。
“我在看这一个多月你有没有变漂亮。”连嘉澍脸往她脸靠近一点。
“那变漂亮了没?”很配合地做出万分紧张的表情。
“没有。”摇头,“之前我听过连圣耀在追你这个传闻,老实说,那是我那阶段听到最可笑的传闻。”
林馥蓁冷冷看着连嘉澍。
“别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连嘉澍做出举手投降状,“我不是说你不漂亮,我是说你不是连圣耀喜欢的类型,和那类他喜欢的女孩比起来你就像社工,还是修道院的社工,特别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一年前是“整天泡在图书馆的女孩”;几个月之前是“看起来很难相处的优等生”;这次是“修道院的社工。”
林馥蓁站了起来,她现在没时间去和连嘉澍讨论她的形象,她得在十点之前赶到朵拉公园。
“林馥蓁,我现在有点怀疑我之前听到的那个可笑传闻的真实性,可,我也可以确定在这一个月里你没有变成连圣耀喜欢的那类类型女孩,林馥蓁,连圣耀……”
“连嘉澍!”拍掉拦在她面前的手,“你可真没礼貌,他可是你堂兄。”
连钊诚有三房妻子,这三房妻子为他带来四个儿子两女儿,在这四儿两女中连嘉澍的爸爸排行最小,连嘉澍爸爸是连钊诚第三房妻子所生育,也是连钊诚和第三房妻子孕育的唯一孩子。
连家第三代人口有十一名,光是堂兄堂姐连嘉澍就有七位,连圣耀在这七位中排行第三,如果连家没有嘉澍的话,从外形上连圣耀是连家第三代最出色的孩子。
但很可惜,连家出了个嘉澍。
如果说连圣耀是造物者“尚可”的作品,那连家最小的孩子就是造物者的巅峰之作。
连圣耀就读于瑞士金融学校,目前处于实习期,他四任前女友不管身材还是性格都以火辣著称。
两年前林馥蓁就认识了连圣耀,直到最近几月连圣耀才频频出现在林馥蓁面前,于是就有了“连圣耀在追林馥蓁”这样的传闻。
伴随着那句“你可真没礼貌。”连嘉澍起身。
化妆间空间有限,化妆镜和椅子间也就只能容纳两人站位,左边是墙壁,右边是连嘉澍,这样一来出口就被堵死。
“嘉澍,我赶时间。”林馥蓁邹眉看着落在自己腰侧的手。
连嘉澍不为所动,手越发放肆:“小画眉,你是知道的,我没礼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