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完了名字桃花开始训话了,“我不管你们以前的主子是谁,现在进了本小姐的院子,那么你们的主子便只能是本小姐我。我对你们的要求也不高,做事慢些能力差些都没什么,最主要的是不能叛主,要是让我知道哪个擅自把漪澜院的消息往外传,哼,你千万别想着你的主子回来救你,也别想着大不了被撵出去。我呢,跟别人不一样,犯在我手里下场只有一个。”
说到这里的时候桃花抬手往桌子上一拍,只见三尺见方的桌子应声而倒,四条腿全断了,“瞧见没?这就是叛主的下场。”桃花眉梢扬了扬,目光漫不经心地滑过面前站着的丫鬟。
大绿小绿等人眼睁睁的瞧着她们的新主子,娇俏可人的三小姐抬抬手就把桌子拍得稀巴烂,脸色都吓白了,天啊,这得多大的劲?要是拍在自己身上那骨架子不都得散了?
“奴婢不敢叛主。”丫鬟们的头垂得低低的。
桃花满意地笑了一下,话锋一转又道:“你们说的再好听本小姐也不会立刻就相信了你们,当然本小姐也不是不讲理的,这样吧,为了咱们都不为难,我房里有大双小双伺候就够了,其他人不经传唤不许进来,不该看的事不要看,不该听的话也不要打听,安守本分,可懂?”
丫鬟们面面相觑,三小姐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要是连三小姐的身边都近不了她们往外传什么消息?
桃花才不管她们心里怎么想呢,两手一拍,欢快地道:“好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大绿小绿你俩领着她们把除了正房外的其他房间都打扫整理了,本小姐累了,大双小双你俩进屋来服侍我歇息。”
桃花领着大双小双直接走人了,留下一群心思各异的丫鬟们。嘿嘿,以为安排了人就能钳制住我了吗?不好意思,咱就是不走寻常路的人。
桃花一觉睡到傍晚,该用晚饭了才被大双喊醒,她伸着懒腰神清气爽地出了屋子,“大双啊,有没有说在哪用晚饭?是在咱们自己院子还是去夫人那里?”
大双道:“夫人身边的知琴姐姐刚才来过了,说三小姐您今日劳累了,今儿的晚饭就在咱们自己院子里用,待挑个好日子再举行家宴。”顿了一下又道:“小双已经去大厨房拿饭了。”
桃花嗤笑一声,“到底是高门大户,规矩就是不同,连一家人一起吃个晚饭都要挑个黄道吉日。”不过不用去主院用饭也好,今儿事多,她有些累着了,暂时不想再瞧见她那渣爹后娘的脸。
大双又道:“三小姐您睡着的时候大公子来过了,奴婢本是想喊醒您的,大公子没让,说明日再过来。”
桃花的手顿了一下,点了点头,“一会用完晚饭我去看看哥哥。”
正说着呢,小双提着两个食盒回来了,“小姐,晚饭拿回来了。”一份是桃花的,一份是大双小双的。
桃花的份例是两荤两素四个菜,还有一个汤,闻着挺香,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来来,我尝尝的相府的伙食怎么样。”桃花拿起筷子就开吃,嗯,味道倒是不差,只是比起她那被公子的刁嘴磨练出的厨艺还是差远了。
“黄焖鸡块,这鸡肉也太老了吧,都要嚼不动了,还有鸡脖子?要选鸡大腿上的肉才好。”桃花夹着一块鸡肉皱着眉头嫌弃,“这是青椒吗?这刀工未免也太差了吧?还有这个冬瓜虾仁汤,味道不够鲜。”
桃花边吃边批评,四个菜全进了她的肚,她打了个饱嗝作最后总结,“还相府呢,也就马马虎虎能吃,也就是我这个不挑剔好养活的,要是公子,一口都吃不下去。”
桃花吃饱了饭就领着小双出门找她哥哥了,走时吩咐大双,“好好看家,别让她们淘气,尤其是东西厢房,谁都不许靠近。”
桃花一走,满院子的奴才都松了一口气,有几个人趁人不备也悄悄出了漪澜院,其中就有姚氏身边的知书,现在的大绿。
姚氏得知她指派过去的两个大丫鬟被晾在外头连进屋服侍的资格都没有,顿时就生气了,“这个不孝的东西。”瞧着知书也不大顺眼了,“知书你也是个没用的,三小姐是被当丫头养大的,能有什么见识手段?你连她都拿捏不住,要你何用?”
知书特别委屈,三小姐都明着说了信不过她们,不许她们近身服侍,连屋都不让进,她就是有百般手段也无法施展呀!名义上是大丫鬟,做的却是三等丫鬟的活儿,她也很憋屈呢。“夫人,三小姐给奴婢赐了名大绿,奴婢现在叫大绿了。”
“什么?你说你叫什么?”姚氏眼睛猛地一睁,大绿?她没听错吧。
知书羞辱地道:“回夫人,为了跟九王爷送过来的大双小双相配,三小姐给奴婢和知画赐名为大绿小绿。”
姚氏的脸上闪过恼怒,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地道:“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这哪里是为了跟大双小双相配,这分明是针对她下她这个夫人的面子。
明知道知书知画是她身边的大丫鬟还给起这么糟心的名字,这不是恶心她的吗?相爷还说小贱人心思单纯,要她看那小贱人明明就是奸诈狡猾的。
姚氏气了一场,也没有了训话的精神,挥手打发知书出去了,自个靠在椅子上直呼头疼。这一疼就疼到第二天一早桃花请安的时候。
桃花是一个人来请安的,她把大双小双全留在院子里镇着那群心思各异的奴才了。她到的时候是知琴出来迎接的,就听的屋里传来宋清歌惊呼,“昨日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就突然病了?什么?是去了三妹妹院子的知书回来后母亲就病了?难道是三妹妹做了什么把母亲气病的?”
桃花掀开帘子就进去了,宋清歌正说到“三妹妹也太不像话了”,见到桃花突然进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声音戛然而止。桃花却看也不看她,径直朝榻上的姚氏走去,“我把你气病了?我怎么不知道?”
榻上的姚氏头上搭了块白色布巾,一脸倦容地靠在大枕头上,宋清欢坐在榻边正端着药碗喂她喝药。
“这话从何说起?没有的事,我不过是受了些暑气,何来气病一说?”姚氏抬起头解释,一脸歉意地接着道:“我这病着,满屋子都是药味,倒是为难清幽你来看我了。”
桃花蹙起眉,“大姐姐不是说我把你气病了吗?我在外头都听到了,夫人你不是也没反对吗?”
姚氏眼皮子跳了跳,一脸疑惑,“清歌说什么了?我头疼地紧,也没有听清。清歌,是你说你三妹妹把我气病了的?你这丫头也是的,都没弄清楚怎么就乱嚷嚷呢?”她不赞同地看向宋清歌,倒是把自己摘得清楚。
宋清歌脸上青一阵一阵,心里把姚氏和桃花都恨得要命,却不得去按捺怒气解释,“女儿这不是听说昨儿知书回来一趟后母亲就病了吗?便以为是知书说了什么才惹得母亲生气的。三妹妹,实在对不住,是大姐姐误会你了,在这给你赔不是了,你别介意啊!”宋清歌倒也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