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骞呢?”颜子玉下朝之后,回到家中,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宋公子一大早就出门了,现在还没回来。”小七听到颜子玉的问话,连忙对颜子玉福了福身。
宋之骞和颜子玉虽然没有成亲,但是两人的关系在京城几乎人尽皆知,更别说一直在颜子玉身边伺候的小七和小八了,对于颜子玉现在的问话,小七也不意外。
“一大早就出去了?”颜子玉皱了皱眉,自己在宫中用完午膳安景行才放他出来,“之骞以前也经常出门?”
“是。”小七点了点头,宋之骞一般子啊颜子玉上朝之后一炷香的时间起床,吃过早饭之后便出门,一半到晚膳之前才会回来。
“知道他去哪儿了么?”听到小七的汇报,颜子玉皱了皱眉,平时他回来的时候有些时候之骞不在,有些时候又在,颜子玉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听小七的意思,之骞平时便有些早出晚归?
“这个就不知道了,宋公子没说。”小七摇了摇头。
宋之骞和颜子玉的关系在别说是在颜子玉的府上,就是在京城中,知道的人也不少,在府上宋之骞就是主子,主子去哪儿,下人哪有过问的道理?
“你先下去吧。”颜子玉见小七一问三不知的模样,也就没有再追问了,知道恐怕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决定定宋之骞回来的时候,亲自问一问宋之骞。
颜子玉没有想到,这一等,就是一个下午。
“今天怎么回来地这么早?”宋之骞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颜子玉坐在屋内的样子,挑了挑眉,有些惊讶。
“没什么事,就回来了,”颜子玉没有忽略宋之骞进门的时候,那一闪而过的疲惫,上前两步,“谁知道回来了你却不在。”
颜子玉将宋之骞揽在了怀中,语气止不住地委屈。
听到颜子玉这话,宋之骞有些失笑,这人多大了,还想一个孩子似的,“这不是回来了吗?”
“我等了你一个下午。”颜子玉不依了,皱着眉的样子像是一个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子,脸上满是不悦。
“噗嗤……”宋之骞捏了颜子玉的脸,“别闹了,像个孩子似的。”
颜子玉听到这话,脸上的委屈便收了起来,将宋之骞拉到了自己身边:“你去做什么了?”
颜子玉以前倒没有问过宋之骞每日里在做什么,不过今天听到小七说宋之骞每日都出去,着实是引起了颜子玉的好奇心。
“你不知道?”谁知道宋之骞却睁了睁眼,有些惊讶地看着颜子玉。
“你又没说过。”颜子玉瞥了宋之骞一眼,没有告诉过自己,自己怎么会知道?
“我以为皇后告诉过你们了。”当时陆言蹊找上宋之骞的时候,就说过这是一个很大的工程,按照道理来说,现在的西元不适合做这件事,但是他想将这件事提前,不仅仅是因为于西元有益,更是对他与颜子玉的关系有利。
先不提宋之骞对陆言蹊本来就心存感激,陆言蹊就算不说这样的话,宋之骞也不会推脱,更何况陆言蹊还说出了这一番话,听到陆言蹊的计划之后,宋之骞不惊讶是不可能的,这个工程的确浩大,也的确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但是如果做下来,也的确像是陆言蹊所说的那样。
现在他与颜子玉的关系虽说是摆在明面上了,但是颜家却一直不愿意承认他,也因为他的存在,颜子玉在高中状元之后,只回了颜家一趟,平日连书信往来也很少,虽然颜子玉不说,但是宋之骞依旧很愧疚。
在兰阁的时候,从他与颜子玉的交谈之中,宋之骞就知道,颜子玉很是敬重他的祖父,如果因为他的原因,让颜子玉和家人决裂,宋之骞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而陆言蹊提出的这件事,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说什么?”颜子玉听到宋之骞的这话,挑了挑眉,没一会儿便反应了过来,应该是陆言蹊给宋之骞安排了什么事。
就在宋之骞在犹豫这件事能不能告诉颜子玉的时候,颜子玉便挑了挑眉:“好啊!皇上压榨我就算了,就连皇后还要欺负我的夫人,这我可不干,看我不去参上一本!”
看到宋之骞脸上的犹豫,颜子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件事既然是陆言蹊吩咐的,他不知道,自然有陆言蹊不愿意说出来的道理,当即也就不再追问,只是夸张地撸了撸袖子,像是要去找安景行拼命的模样。
“你去吧,”宋之骞见颜子玉夸张的样子,只挥了挥手,“如果你想从明天开始所有的事都变成你的‘分内之事’的话,我可是听说,夏大人最近一直吵着想休息呢。”
果然,一听到这话,颜子玉一下就蔫儿了,安景行还算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君主,平日里无伤大雅的玩笑也是随口就来,但只要安景行每次吃了亏,第二天让他吃亏的人就会发现,自己的工作量比起昨天来多了不少,这恐怕也就是这个君主“独特”的惩罚方式了。
颜子玉刚刚说出那一番话,本来只是嘴上说着玩儿玩儿,听到宋之骞的这句话,却不依了:“现在就连你也欺负我!”
“那你想怎么样?”宋之骞摇头看着颜子玉,不知怎么的,宋之骞愈来愈觉得,自己和颜子玉在一起,像是养了一个孩子。
“我想?”颜子玉眼睛转了转,看着宋之骞,不等宋之骞反应过来,便一把将宋之骞拉了回来,“我想欺负回来!”
随后的一个晚上,宋之骞只有一个感想:去他的养了一个孩子!
时间就这样有条不紊地流逝着,随着西元朝堂的稳定,边界之中,陆言蹊的捷报也接连传回,因为阿史那思云的帮助,又有陆家军的支持,陆言蹊如有神助,一路直逼突厥王庭。
而朝堂之上,安景行的势力也日渐强大,安睿当初说重用的心腹经过安景行两年的布局,现在已经所剩无几,就算还有留存,现在也没了什么势力。
颜子玉的地位随着安睿心腹的被架空日渐升高,随着朝堂的稳定,朝堂之中需要颜子玉亲自动手的事也就越来越少,颜子玉也就一日比一日空闲。
但是与之相反的是宋之骞,颜子玉清闲下来了,宋之骞却一日比一日忙,甚至有的时候,颜子玉好几日都见不着宋之骞回家。
“颜卿近日似乎很是烦躁?”宋之骞不着家,反应最为直观的,就是颜子玉的心情。
西元的朝臣们都发现了,这位刚刚被封为首辅的颜非颜大人,心情似乎很是不佳,但是敢这样直白地说出来的,也就只有安景行一人了。
“微臣倒没想到,皇上还喜欢明知故问。”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很是悠闲的安景行,颜子玉咬了咬牙,捏着棋子的手指也用了用力。
宋之骞忙了两年,在做什么事,颜子玉也渐渐地知道了一二,仅仅是从窥探到的这些皮毛,颜子玉就知道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颜子玉知道了,安景行不可能不知道,更何况现在宋之骞做的事还是陆言蹊提的建议?安景行现在不是明知故问还是什么?
“朕当然喜欢明知故问,”安景行瞥了颜子玉一眼,“特别是关于颜卿的事。”
安景行正大光明地说出来,直接让颜子玉噎住了,他当然知道安景行为什么会这样说,因为安景行从一开始就没有遮掩过:不就是因为陆言蹊走了,安景行一个人孤枕难眠,就看不得他每日能够抱着宋之骞一起睡么?
想到这里,颜子玉咬了咬牙,不过脸上依旧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对安景行拱了拱手:“皇上,臣有本启奏。”
“不行!”安景行却没有等颜子玉将他的话说出来,便直接出言反驳,随手将手中的棋子放在了棋盘之上,却引来了颜子玉的怒目而视。
颜子玉瞪着安景行,之骞现在在做的事事本来就应该朝堂来做,虽然陆言蹊也借给了之骞不少人,但是依旧不够,为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