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师将手上的相片抽了出来,又抽出了一张,将两张相片并排放在桌上,严明顺凑过去看,两张相片明显不是同一时间照的,一张是陈三的近照,另一张大概是陈三六七年前照的。
说起来这几年陈三的变化也很明显,最显著的就是变胖了,严明顺记得刚认识陈三的时候,他瘦得跟芦柴棒一样,面无三两肉,风吹就能倒似的。
这几年他明显胖了些,虽然看着还瘦,但脸上起码有了些肉,也显得年轻了些,不像以前那样干巴,严明顺以为他是因为事业顺利,才会心宽体胖,而且男人到了一定年纪,发福很正常,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呢!
“有问题吗?”严明顺沉声问。
大巫师指着陈三的近照,神情有些犹豫,说道:“这张相片看起来同我堂姐喜欢的那个男人很像,应该就是他。”
“你确定吗?”严明顺心沉了沉,他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可他却开心不起来。
陈明已经死了,原本以为陈三是个安分的,可现在看来,他想得太美好了。
大巫师本还有些犹豫,但在又看过相片几眼后,坚定地点头,他指着两张相片说:“我对那个三哥的相貌真记不清了,可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个男人的右手手肘上有个很醒目的黑色胎记,铜钱大小,而且还长了毛,小时候我还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人会跟猴子一样长毛。”
严明顺拿起两张相片看,却见相片里的陈三都穿着短t恤,十分难得,因为陈三平常大都是穿长衫的,不管春夏秋冬,一律是青色或月白色的长衫,极少穿t恤。
这两张算是陈三仅有的两次穿t恤相片了,相片里的陈三都是双手抱胸,一张是坐着的,一张是站着的,微微笑着,不过近照笑得更加自信。
严明顺看向陈三的右手臂,果然看见了一处黑色的胎记,摄影技术很不错,胎记照得清清楚楚,甚至连上面的毛都纤毫毕现。
“你看这些毛,是不是很长,当时我还问过堂姐,这个人为什么不把毛剪掉,堂姐说她也问过,这个人说不可以剪,会把好运气剪掉的。”
大巫师叹了口气,神情伤感,他可怜的堂姐,为了这样的负心人,早早地就撇下他的大伯和大妈走了,如果堂姐爱上的是族里的后生,现在不晓得过得有多幸福!
严明顺已经可以确定了,陈三就是大巫师堂姐爱的那个男人,陈三的家乡同他外婆的家乡隔得并不远,乡俗很多都差不多,胎记上的毛不能剪掉的说法,他外婆以前也常说,所以陈三会这样说一点都不奇怪。
他让手下带大巫师去休息了,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他想静一静。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盅是陈三下的,但他又怀疑,陈明的死定然和陈三也脱不了关系。
陈明死前说的那句话,他现在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一定是陈明想告诉他,他中了绝情盅,以后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也就是陈明死前说的小心小宝,只是他中的毒太厉害,来不及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