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时候又如何料到会有今日,就皇帝的态度都令他心中忐忑,总觉得皇帝是在敲打他。
说到换世子,宁西侯自世子位定就没有过那种想法,又立又废的何其艰难。
偏偏外人都怀带着恶意来揣测段家,见不得段家安宁,也不知道在其中挑拨了多少。
长子无能,但也算不得大恶,据说这些日子在皇帝身边当差也实诚,从未出过差错,想来是入了帝王的眼,终归是有可取之处,并非外人以为的那般不堪,这自然也证明了别人的揣测都不过是无稽之谈。
许多事情算来算去,错的也不该是长子,也不该是父母,要怪就怪外人太见不得人好,偏深他也堵不住人的嘴来胡说八道。
回侯府,得知侯夫人被外面的谣言气昏了过去,宁西侯连口茶都没来得及喝,摇着头就朝后院走去。
自己夫人有没有给自己带绿帽子,两人日夜相处二十年,感情也算深厚,难不成就看不出来,看不出来的那都得是傻子了。
侯夫人的清白,宁西侯是信的,可正是信,所以才不能多言。
不管外面传得怎么样,如果能让一家人和睦相处,也没什么不好,流言总有平息的那一天,但要能压住自家人的纷争,让它飞一会儿倒也无妨。
侯夫人坐在那哭了半晌,却是见得宁西侯一副不要在意别人怎么说的模样,不由得心下凄凉。
想她嫁给他二十年,贤妻娘母做尽,如今被人污蔑名声,却不见对方有所表态,这是心中开始怀疑她清白,还是从未把她放在眼里过?
外面已经传到她的两子皆不是宁西侯所出,他现在这般的态度,让她们母子该如何在这京城里自处,她的儿子们如何娶妻?
还有……还有侯夫人都不敢明着想的许多。
想到绝望处,宁西侯夫人猛然起了身,朝着旁边柱子而去。
宁西侯脸色瞬间变色,忙不迭把人拉住,然而却是迟了半步,虽是拉住了人,侯夫人的额头也已经磕到饿柱子上,发出一声闷响,震得柱子微动。
侯夫人回过头来,眼神狠厉,脸上泪流满面,“夫君既不信我,何不让妾身以死明志?我自嫁入宁西侯府二十年,何曾对不起侯府过,换来今日要受此之辱?”
可没能想到有这一出,宁西侯连忙把人抱在怀里,“你这又是说什么胡话,这都说到哪里哪去了?不过是些闲言碎语,如何就让你当了真了?外人胡说八道,可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我夫妻二十载,我还不会明白?”
说不感动那也是假话,侯夫人立即抱着宁西侯的腰开始嚎啕大哭,“是哪个天杀的害我!我与他们又有什么仇什么怨要毁我名声,段家又跟他有什么仇怨,要毁侯府的清誉!”
“夫君,我不怕被人污蔑,可妾身不能看着有人败坏侯府的名声不管!段家不能就让人这么糟蹋,为此别说是妾身的一条命,就是十条,妾身也舍得!”侯夫人诉心肠得谁都心软。
白天的慌乱,连着夜里也跟着慌乱,宁西侯府这一天,就没个消停。
等着坊间里请来的郎中给侯夫人开了药,宁西侯保证还侯夫人一个清白,也别想睡觉了,转身就去了书房想着此事当如何处置。
总要给自己夫人一个满意的交代,不然逼死了人,宁西侯府又能得什么好。
被留下来的侯夫人在许久之后,才露出一丝阴狠的笑意。
瞧着宁西侯走了,在门外守着的嬷嬷才走进门来,看见坐在床上的侯夫人就哭,“夫人何至如此!这不是让那些小人如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