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郄立马想了想,道:“党参,不是人参,就剪些须末煮进去,也花不了多少银子。”
素节捂着胸口,“可败家了。”
陈郄斜眼看他,“人家辛辛苦苦跑一趟,你连几根参须都舍不得啊?就是舍不得也没用你的,有本事儿等会儿你别吃。”
素节跟着刘喜玉,当然不差那口吃的,但是有便宜不占那也不可能,“凭什么啊,我还帮姑娘你调度护卫看守这些事呢。我可是干活的!”
陈郄跟刘喜玉道:“人参可是补元气的好东西,出了镇子两天都沾不了荤腥,怕他们吃干粮多了肚子不消化对身体不好,就该先给吃点好的才是。”
刘喜玉立即跟素节道:“叫无为过来。”
还会不会说话了,以前就没发现怎么这么招人嫌呢。
素节也知道自己招人嫌弃了,嘴一撇,只得跑了。
刘喜玉这才跟陈郄说话,“可是体察了民间疾苦?”
陈郄觉得刘喜玉跟素节一样讨厌,不愧是主仆,“我这是做生意!”
刘喜玉想说也不用你真跟个小商贩一样吆喝,但看陈郄生气了,也不敢说了,就道:“赚了多少。”
这个话题陈郄就喜欢多了,高兴道:“就卖了半车,收了半车,我估了估价,也是离江南只有一日路程,没敢叫高价,才赚了一半。等离江南远些了,就能提价了。”
刘喜玉点头,顺口就道:“可有五十两银子?”
陈郄立马就不想跟刘喜玉说话了,起身道:“我就来跟你打声招呼,等会儿要走,就让无为来叫我一声。”
“这么不讨喜,难怪是个老光棍。哪个女的要嫁了他,可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陈郄回了屋子就跟傅家表妹道。
傅家表妹在心里估摸了一下,是顺着陈郄的话说还是实话实话比较好,最后想着两人到底是姐妹,还是说实话的好,“嫁过去就是超一品的国公夫人,小公爷长得也还不赖,还是有很多姑娘愿意的。”
陈郄顿时觉得堵心了,摇头道:“你们怎能这么现实呢!”
傅家表妹想,你为了卖胭脂水粉,还怂恿人家要家里有意见就和离呢,到底谁现实啊,亏得你是我姐姐不是我老婆啊,不然一天得招三顿揍。
这种吐槽陈郄当然不知道,嫌弃完刘喜玉就跟傅家表妹道:“今天买东西那些人你可仔细听她们的话?”
陈郄嘴甜,说话又利索,还爱胡说八道,隔壁木行周卖得飞快,她还得跟人扯半天,虽然最后总能让别人多买一些,但总的来说是没比过木行周。
这会儿陈郄问她仔细听没有,傅家表妹就点头,“都听得七七八八的。”
本来傅家表妹还觉得陈郄那么做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陈郄也没让她吆喝,更没让她拿东西,她站在那,就只能听人说话了。
陈郄就道:“今日那些,也都是一般老百姓人家出身,你可瞧见了,自己赚银子的跟自己赚不了的,底气可都不一样。”
傅家表妹想了想几个例子,“自己赚的就舍得些,不是自己赚的就有些抠门,一个铜钱都要讲半天呢,也亏得姐姐能她们扯得起来。”
陈郄道:“反正就是胡扯,等离了江南越远,见着的人也会越不同,你跟着我出去,也不用干别的,就看这些人怎么说话,又怎么做事的,见得多了对这个世道了解得多了,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也走得比什么都不懂要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