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柳絮“扑通”跪倒。
“奴婢柳絮,给陛下、贵妃娘娘、蓝美人,请安。”叩了头之后,便直起了身子。
一双不大的眼睛不停地滴溜乱转,不时地用余光偷瞄着地上几位人物的反应。
施良淑也向丹丘生施了一礼,道:“陛下,此人是浣衣局的二等宫女,柳絮。请陛下,恩准嫔妾盘问这柳絮几句话。”
她既已找了人证来,自然是已经认定,此事就是相思所为,现在倒来求什么恩准。丹丘生眉头深锁,不置可否。
施良淑便当他是默允了。转头故作威严地唤道:“柳絮!”
“是,奴婢在。”
“你说,你今日在明玑宫外,见到了谁?”
柳絮垂着头答道:“今日未时许,奴婢送洗好的衣物来明玑宫。还未进门,便撞见了……撞见了……蓝美人……从宫里出来……”
相思这才想起,出门时的确是曾遇到过一个宫女。只不过,自己当时并未在意。
却不想,留下了祸患。
“蓝美人……神色慌张……而且,似乎还很生气……”
人是施良淑找来的,自然是要帮着她说话的。况且,她的话,本来也没有说错。
施良淑横眉怒目瞪着叶相思道:“蓝相思!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她如今亮出了底牌,叶相思反倒觉得松了一口气。
淡淡道:“她只是说,见到我从明玑宫里出来。可曾说过,看见我对贵妃娘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话锋一转,厉声喝道:“贵妃娘娘,我看,分明就是你在栽赃陷害!”
“你还想狡辩!”施良淑咬牙切齿道,“一整日,除了你,就没有外人来过!不是你!还会有谁?!”
或许是情绪太过于激动,施良淑突觉腹中一阵绞痛。痛苦地捂着肚子弯下腰去。
丹丘生惊呼一声“良淑”,就势将她抱起,送回了榻上。
“来人啊!去请太医!”
有小宫女应声,慌慌张张跑出门去。
一屋子的人登时又都紧张了起来。
施良淑缓缓睁眼,看到自己心爱的丹丘生此时正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心里的委屈就像长江里湍急的江水一般,奔腾而来。
她边抽泣着,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道:“陛下,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可是现在,他被人害死了!呜呜呜……陛下,他死不瞑目啊!陛下……您一定不能轻饶了那个凶手啊,陛下……呜呜呜……”
丹丘生双眉紧蹙,转头望向叶相思。
施良淑打着颤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陛下……”
丹丘生心乱如麻,一脸正色地望着叶相思道:“相思,朕再问你一遍,你今日,是否来过明玑宫?”
叶相思手指绞着衣角,垂眼望向地面,并不作答。
似乎也无需再多言。
丹丘生心痛又无奈地道:“来人呐。将蓝美人,押入刑府牢房。待朕日后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太监高明礼答“是”,转身出去招呼了几名一直守在门外的御前侍卫进门,将叶相思押走。
☆、第十四章
怡香院。
丹景鹏正与自己的红颜知己彻夜畅谈, 听闻叶相思被丹丘生关进了牢房,拍案而起。
“怎么回事?!”
前来回禀的小厮,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奴……奴才不知……只是从宫里传出来了消息, 好像……好像是说……淑贵妃指证蓝美人, 使了不光彩的手段,害她流了产……”
丹景鹏越感奇怪。这事, 怎么会怪到了她的头上?
提步,朝门外一指, 道:“走!随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拔步便走。
突闻有人出声制止道:“国相留步!”
说话的, 正是丹景鹏的红颜知己, 妓/女念念。
此女,不仅仅只是一个妓/女这一点,单凭她已年近四十, 容貌也并不算美丽,却能稳坐怡香院第二把交椅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
虽说,这里面少不了有众人看在丹景鹏的面子上, 对她礼让三分的意思在。但,她一个卑贱的妓/女却与堂堂国相混成了知己,让之甘愿成为其强大有力的后盾, 处处庇护,这不也恰恰说明了此女的能力之强,手段之高明?
丹景鹏回身望着念念道:“怎么了?”
“国相大人,可否听念念一句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