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相思歪在榻上小憩,突闻外头有人禀报。
“美人,国师大人求见......”
叶相思缓缓睁眼。
丹景鹏?他来干什么?
不是告诉过他,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来蔷薇阁吗?
怎么......
相思起身,坐到桌边,朝外头道:“请大人进来。”
不大会功夫,丹景鹏跟在香妮身后进了屋。
香妮识趣,躬身施了礼,退出屋去。临走,不忘将房门关好。
相思见她走远了,便向丹景鹏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跟你说了,没有什么急事,不要来找我吗?”
丹景鹏不拿好眼看人,斜瞄着相思道:“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兑现?”
叶相思闻言,知道他确是没什么要紧事,便重新靠回了椅背。
用手指绞着手中的绣帕,懒懒道:“到了兑现的时候,自然就会兑现。你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又何必在乎这一时半会?”
丹景鹏道:“正因为等得太久,才不愿意再继续等下去。你若无心助我,我大可以自己来做这件事......”
相思挑眉道:“你想怎么样?”
此话一出,丹景鹏便觉心中一颤,不禁又想起了十八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夜,她白发如雪,面色如霜,红衣凛凛,冷艳无双。
当她一句“你想怎么样”出口,自己亲手训练的数十名大内高手,竟无一能敌她那根血红色的长/鞭……
每每想起,饶他如此铮铮铁汉,胆边也不由得升起一阵恶寒。
而此时的叶相思,就抿着她泛白的唇,看着丹景鹏,意味不明的笑着,笑得他,心里一阵阵的发毛。
他知道,她是以为自己要对丹丘生怎么样。
其实,他也的确是想把那丹丘生怎么样的。
只不过,一想起八年前的那日,这个想法,便又生生的被他掐死在脑中。
那日,是距离夺位失败,已将近十年之久的某一日。
十数年时间,那红衣女子都再未露过面。
莫非······事情有变?
倘若她突然病了,死了,自己却还在这里畏首畏尾,好好养着丹丘生,将来还要将自己梦寐以求的帝位拱手让给他。
那……岂不冤枉?
丹景鹏站在自家的院子里,仔细地揣摩。
适逢已到舞勺之年的丹丘生散学归来。
他对着少年笑意盈盈,伸手过去,“丘生,来……”
少年对着传闻中,和自己有着血海深仇,却将自己抚养长大的丹景鹏,深深施礼道:“叔父。”
却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少年在距离他的手二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重新弯腰施礼道:“叔父,您有何吩咐。”
丹景鹏收起僵在空中的手,尴尬地笑着道:“呵呵……呵呵……丘生啊,今日,厨房做了一些红豆粥,我特意给你留了一碗。快,趁热吃了吧……”
丹丘生又施一礼道:“是。”
半碗粥下肚,突觉腹痛难忍,随后就人事不省……
丹景鹏站在床边,眼睁睁看着床上的人,面色惨白,疼得大汗淋漓。
唇边悄无声息地泛起一丝快意。
身后的管家迟疑着开口,“王爷,要不要奴才,去请个御医来?”
丹景鹏回头恶狠狠瞪他一眼,瞪得那人再没敢吱声。
突闻院中一阵嘈杂。
她似一只鬼魅,唇角挂着血丝,三千银丝随风飘舞着,飞快地从空中落下,脚不点地,直奔丹丘生卧房。
因为被两生咒反噬,叶相思此时也已经身负重伤。
不过,要对付几个凡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阵刺骨的寒风袭过,叶相思如鹰般的利爪,已紧紧钳住了丹景鹏的脖子。
将他逼到墙角,一双狐狸眼恶狠狠地瞪着,“你做了什么?”
丹景鹏死命挣扎着,试图掰开她的手。
床上的丹丘生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她有所察觉后,陡然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