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随身携带的灵药喂顾漠尘服下,又在他身周设下结界,嘱咐李元细心照料,遂起身离开。
相思跟在师父身后,临出门时,扯着琉笙的衣袖问道:“师父刚才说“难怪”是什么意思啊?”
琉笙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叶相思。
“难怪的意思就是,一般人伤不了大师兄,能伤了大师兄的也必不是一般人。”
“归良天尊是与女娲娘娘、刑天大帝齐名的上古仙神,他的弟子,自然也是十分了不得的。加之又偷食了仙丹,吃了人心,那实力,恐怕师父出马都不见得能讨着多大的便宜。所以说大师兄受些伤,也就“难怪”了,懂了吗?”
“哦......原来吃人心是可以增强实力的......”
这回琉笙是彻底傻眼了。
耐着性子解释道:“这剜食人心也算是修道之人的一个速成之法,只要吃了人心,短时间内就会灵力大增。只是如此一来,便要被天族永久除名而堕入魔道。运气更不好的便似这灵甫一般,被神族差人收服,贬入六道,受轮回之苦。”
“哦......原来如此。”
琉笙不知相思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呆瓜,顿时来了兴致,巴巴的随她进了房,又闲话了半个时辰,将抖抖逗的钻了床底,方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卧房。
相思这厢却辗转反侧,竟是一夜无眠。
一大早,便被琉笙唤去了顾漠尘的卧房。
二师兄李元奉命下山历练,其他师兄要做功课,守护顾漠尘的差事,便莫名其妙的落到了叶相思的头上。
这一守就是不眠不休的三日。
三日后清晨,琉笙唤她一起用早饭,饭后捧来了弟子服。换洗好了,相思便随他们一道去了后山的瑶光台。
这瑶光台方圆十里,是七派弟子日常练习仙术道法的地方。与剑灵峰又是隔了四五里的万丈深渊。
真不知道这祖师爷们都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山非得劈个四分五裂,几万万年之后,可难坏了相思这个学艺不精的小弟子。
向修已等在瑶光台之上,师兄们一个接一个,衣袖一甩便到了对岸,如今崖这头便只剩叶相思了。
她兀自站在崖边踟蹰,突热听到一阵聒噪之声。
便是她那个在来的路上,没了踪影的六师兄。
只是此时他的身旁多了一位风姿绰约的貌美女子。
琉笙手舞足蹈的拿了一只竹蜻蜓逗她玩笑,那位女子却并不领情。一双桃花眼微微眯着,自顾自的行走,余光里都瞧不见琉笙的影子。
是几日前,被相思拦在顾漠尘卧房门外的元傲凌。
那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拦我?”言犹在耳。
若不是琉笙搬了师父来说事,这根炮仗,恐怕已经被这目中无人的元傲凌,点了好几回了。
论理,元傲凌是师姐,虽不情不愿,却也不能失了礼数。相思拱手行礼。
她亦发现了相思。斜眼将她打量一番,依旧是满脸的鄙夷不屑,并不还礼,足尖轻点飞过崖去。
相思刚喊了一句,“师。。。。。。”兄字还未出口,琉笙便紧随元傲凌一道过了崖。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跟着别人走了,相思知道,现在只能自己救自己了。
那日剑灵峰边的悬崖,会自己生出垫脚石来,相思抱着一丝侥幸,试探着伸出脚去。
刚掂了脚尖还未碰着崖边的空气,便觉身子一轻,“腾”的脚底生风,人已在半空。
一回头,一张绝美的侧颜与她尽在咫尺。
相思一惊,身子便不由自主的跟着抖了一下。
顾漠尘将搂着她肩膀的手收的更紧了些,冷冷抛下一句“你是想尝尝,被摔成肉饼的滋味吗?”便再不理她。
相思低头朝着足底忘了一眼,只一眼,便腿一软不争气的瘫了下去·····
刚睁开眼,就看见了琉笙几乎要贴到她额头的一张大饼似得脸。
见她已经醒了,便放下心来。站直身子就开始拿相思打趣:“小九啊,你可真是这十洲三岛的仙人中独一个的了,不会腾云也就罢了,大师兄带你一起腾上了,你竟就这么直愣愣的晕了?哈哈,这不会腾云而且见云就晕的神仙,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哈哈哈哈······”
半日的功夫,向修新收的徒弟是个娘娘腔,灵力低微还晕云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七宝山······
这一幕自然也被刚过了崖的元傲菱看了个满眼,而那元傲菱,自此事后,再见相思便多了一桩事情做---飞白眼。
不为别的,就为相思这一晕,竟歪打正着撞翻了元傲菱的醋坛子。
师父差遣顾漠尘日日御剑搭成桥让她过崖。原先这顾漠尘虽是不理会她,却也不曾理会过别人。可如今相思若要过崖,须得每日随顾漠尘一道往返瑶光台,因此别人眼里看来,倒似他二人日日形影不离一般了。
再者,大概是感觉相思妨碍了她在顾漠尘面前献殷勤,那元傲菱竟就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了,无端端的便要给脸色看。
可笑她二人话都未说过几句,便结了如此大的梁子。
忽一日在崖边又撞见她瞪自己,相思便有些恼火。
你心仪那顾漠尘我虽是知道的,但这顾漠尘是受了师命来助我过崖的,非是我央求的。再者便是我央求的,顾漠尘都未曾有过半句怨言,你是哪里来的管家婆,不去管自己的相好的,倒日日寻我的晦气。
将正施法的顾漠尘晾在了一边,便想上前与她说道说道,却瞥见了紧随其后的琉笙。
一愣神的功夫,她便又改了主意。心想若我与她争了起来,不光琉笙夹在中间为难,怕是连师父和寻白都得惊动。
阿爹曾嘱咐过她凡事忍让,不得肆意妄为,若因这点小事便闹得鸡犬不宁,恐辜负了阿爹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