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陈国良鼎鼎有名的风水大师,这些年被香江富豪们捧得高高的,结果到了冬至他们面前就跟孙子似的被指挥得团团转,还不敢反抗。
他哀怨地看了冬至一眼,抹了一把汗水,认命忙活起来。
刘清波也跟进来,但他对布置阵法没有兴趣,只盯着冬至看。
冬至被看得莫名其妙。“我脸上开花了?”
刘清波一反寻常,没有与他抬杠,严肃道:“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冬至想了想:“上次跟山本交手之后,伤一直没好全,不过在韩祺那里跟魔气交手也没怎么受伤……要是非说有的话,当时魔气被消灭的瞬间,我感觉眉心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没入身体,但事后除了容易累,也没有其它不适,旧伤倒是慢慢在痊愈。”
刘清波把自己刚才看见的那一缕黑气说了一下。
“这次肯定不是我眼花,等见了唐局,你最好把情况跟他说一下,让他帮你看看。”
冬至点点头:“其实你不说,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你还记得我在飞机上做的那个噩梦么,我怀疑可能有人给我做了个什么标记,可以随时追踪到我的情况。”
“我对术法没什么了解,如果唐局解决不了,你就找龙局,反正务必把事情解决了,我可不想以后特管局新人入职要在你的墓碑前宣誓!”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就不大好了。
冬至乐了:“那你可得多给我烧点钱,听说在下面钱不够贿赂阴差也会被欺负的!”
他见刘清波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忙举手投降:“行行,我不说了!”
陈国良适时插话,弱弱道:“冬大师,我照您说的方位布置好了,您看接下来该做点什么?”
接下来,冬至放了一面八卦镜在阵眼上,阵法周围用红绳系上小铃铛,一个连一个,挂在四周墙壁上,又拿出装玉镯的匣子,放在床尾的位置。
布置好这一切,向牧终于被获准进入卧室。
他看着符纸和铃铛苦笑:“我怕我会睡不着。”
冬至安慰他:“不用怕,我给你滴两滴薰衣草精油在枕头上,包管你今晚好眠。”
夜幕逐渐降临,冬至看了一下手表。
“今日八点属阴,适合招魂,还有几分钟,向老板你赶紧睡觉吧。”
向牧依言上床,冬至他们则在外面等。
陈国良有点坐立不安,现在的场面比起上次血流遍地的恐怖,只能算是小case,但他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吉凶莫测的感觉才是最让人无所适从的。
冬至见状,主动打开话匣子:“陈国良,其实你懂的也挺多,为什么不好好去拜师学一学,非要靠嘴皮功夫去骗人?”
陈国良苦笑:“您说得容易,拜师也不是那么好拜的,多年以前我倒是碰见过一位道长,可惜人家嫌我没天资,不肯收,这次……你们给我留了面子,多谢。”
他朝两人拱拱手。
卧室内,向牧嘴上不说,心情还是有点紧张的,觉得怎么可能在几分钟内说睡就睡,但不知是精油起了作用,还是阵法的效果,他一沾枕头闭上眼睛,没过一会儿,还真就进入了梦乡。
那头向牧早就给家里所有帮佣都放了假,小别墅除了外头的保镖,就只有冬至三人在客厅守着。
铃铛忽然响起,三人下意识一凛,随即起身赶往卧室。
向牧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不像一般被梦靥困住的人,他神情舒展,嘴角带笑,仿佛沉浸在一个曼妙的梦境里。
床尾那个玉镯正静静安放在匣子内,与之前并无不同。
但冬至和刘清波却都皱起眉头。
因为在他们眼里,玉镯已经发生了变化,色泽越发浓郁,在昏暗台灯的映衬下,一缕黑气从玉镯里袅袅升起,又缓缓朝向牧飘去,在他的床头枕边,隐隐约约,氤氲出一团浓绿的雾气。
雾气之中,人形若隐若现,几乎能看出是一个女人。
陈国良倒抽了一口凉气。
冬至不再犹豫,手中准备已久的明光符直接朝绿雾掷出。
符文与绿雾接触,空气中传来一声女性的尖叫声,向牧惊醒,猛地坐起!
绿雾飞速往后移动,似要飘回玉镯之中,但比它更快的是刘清波,他飞快抄起玉镯直接退至阵外,绿雾被招魂阵内的红线反弹又落回阵中,竟一分为二,化为两个女人的身形。
向牧失声:“小筠!”
两个女人呈半透明,绿光浮动,震颤不停,似随时都会消散,但身形容貌都能看出个大概。
奇异的是,两人都长得一模一样。
冬至没想到他们守株待兔,会弄出两个魂魄来,不由望向向牧。
“哪个是你太太?”
向牧也傻眼了。
“老公,我好想你!”年轻的女人泪眼盈盈,望着向牧。
另外一个没有说话,眉头紧紧皱着,更显悲苦。
陈国良瞠目结舌,忍不住道:“难道是你太太的魂魄分成了两半?”
向牧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悲苦的那个开口道:“我死了之后,见你天天伤心,不知道怎么的,就进了玉镯里面,其实每天晚上跟你在一起,不是我自愿的,是玉镯里的精怪胁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