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有名的败家子,不是只会骑马游街,逛青楼,附庸风雅的吗?怎么今天穿上铠甲之后,整个人的气势也为之一变,透着几分沙场老将方有肃杀之气,隐隐不逊于安西侯年轻的时候了?
窦士疏大步走了进来,冷冽的目光往宁王等人扫过一圈后,走到皇帝面前单膝跪下:“臣窦士疏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激动地坐回了龙椅,说:“平身,窦爱卿平身。来人啊,给窦爱卿赐座!”
窦士疏谢过圣恩后,站了起来,说:“末将有军命在身,不便就座,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连忙摆手说:“何罪之有?爱卿尽管忙你的去。”
“谢皇上。”窦士疏朝着皇帝行了一礼后,转过身,一手托着头盔,一手握住剑柄,一步一步地走近安王。
安王连连后退,惊惧地问:“你想干什么?”
窦士疏站在安王方才所站的位置,停下,说:“没干什么,只是你们都站在路中间,把路都挡了,让本世子如何迎接睿王殿下与睿王妃殿下?”
“什么?韩潇当真回来了?”安王还以为窦士疏假借了睿王的名声吓唬人的。
窦士疏看傻瓜似的看着安王,说:“方才唱礼太监的声音那么响,您没听见?殿下耳朵不好使的话,臣建议您还是让太医院的人给您瞧瞧吧。”
安王心神被睿王的事吸引了所有注意力,没时间计较窦士疏话中的不敬,朝殿外望去:“韩潇人呢?怎么不见进来?”
话刚落,极乐殿门口,韩潇已领着妻儿走了进来。
阔别数年,殿中皇亲与官员再次见到韩潇夫妻,尽皆哗然,连绵不断的惊讶声不绝于耳。
他们关注的目光不在别处,而在韩潇的双腿上,几年前韩潇还是坐在肩舆上让人抬进宫的,几年后,竟然已经直接走进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吃惊地盯着韩潇的腿,盯着韩潇走过来,盯着韩潇走的每一步。每一步都走得那般自然而有力,与曾经双腿完好的时候没有丝毫区别。
睿王的腿好了!
这个事实带给殿中众人的震撼比方才听到睿王夫妻驾到的消息更加的震惊。
安王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了: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韩潇的腿不是已经废了吗?这废掉的腿是怎么长好的?还有,韩潇的腿已好,如此之大的消息,怎么没有一个人来告诉他?
韩潇走到殿中,微冷的眸光在李简身上顿了顿,便继续往前走去。
那状似随意的一眼,却如同一把刀子刺进李简心脏,李简浑身一僵,手中一松,长刀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额头与后背流出一身的冷汗。
皇帝已扶着龙座,微颤着站了起来,“老四,你回来了?”
这一句话,道出了皇帝这一年来的诸多期盼。以往韩潇在的时候,皇帝还没觉得这个儿子有多重要。但自从安王露出狼子野心后,他身为皇帝,却处处受到掣肘,连小命都差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