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这是疼这两个孩子,还是要害了他们?您别忘了延平郡王的两个孩子是怎么出事的,您更别忘了大皇子一家是怎么被灭门的。若是那些事离您太远了,您且看看身边的宁王,瞧瞧他半死不活的样
子,你就忍心让穆王与宁王两个幼儿也被人给害了吗?”万昭仪声泪俱下在地说道。
皇帝龙颜大怒,说:“有朕在,朕看谁也动朕的皇孙!”万昭仪一点脸面也没有给皇帝留下,直言道:“七皇子就在您的眼皮底下,就在后宫这几寸之地,还不是莫名其妙地就摔残了?他们早就把黑手伸进后宫了,就是您身边侍候的,嫔妾也说不准哪个是忠于皇
上的,哪个是居心叵测的。”
万昭仪的话,句句刺疼了皇帝的心,把这位不可一世了半辈子的男人打击得如此霜打的茄子,萎了。他无力地坐在椅上,“怎么会这样?”“嫔妾从不相信意外,况且是如此匪夷所思的意外。有件事,嫔妾一直不敢告诉皇上,穆王府那边,也是一直不安宁。您没发现穆王有近半年的时间没进过宫向您请安了吗?那是因为他被嫔妾拘在府里,不
许他外出,这才平平安安的,不然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祸事呢。还有嫔妾的小孙子,嫔妾派了不少得力的下人去侍候,防得水泄不通,仍是有几次险些被人钻了空子。”
皇帝大吃一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与朕说?”“皇上忙着求仙问道,连朝政都交给中书省去管了,一个月也上不了几次朝,嫔妾哪敢拿这些事烦您?”这些年,要不是万昭仪有意无意将皇帝的心引回来,皇帝只怕早就跟先帝那样,沉迷于仙道,不理凡
尘俗事了。
皇帝有些不自在地说:“逍遥散人的丹药的确效果非凡,你没见朕跟他学道之后,朕的身子好多了吗?”
“可您就没有发现,他的药越来越不管用了吗?”
皇帝仔细一想,还真有这一回事,最近他总感觉到力不从心,精神也差了许多。万昭仪趁机说道:“嫔妾听说,逍遥散人与安王的关系不简单,他以前是安王府上的幕僚,您说,逍遥散人的药不管用了,会不会是安王授意的?他们该不会想合谋起来害您吧?您若是不立安王为皇太弟,
逍遥散人只需断了您的药……”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百官中要立安王为皇太弟的声音越来越大,即使皇帝不去早朝,亦有官员跪到英武殿门前冒死请命。面对众官的逼压,皇帝心头的怒火越来越大,对安王的兄弟之情也被消磨得淡了。皇帝身为大靖二十多年的主宰,最清楚不过一个皇帝倚仗的、最为重要的是什么——是兵权。只要他有兵在手,他想立谁
为储就立谁为储,谁反对也没有用。
皇帝一边冷着那些官员,一边暗暗收拢兵权。
京城附近的中军,向来是皇帝的心腹担任左右都督,中军的右都督李简就是皇帝的心腹,皇帝准备秘召李简入京,与他商议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