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太阳已经西下了,韩潇身上也冒出一身汗的,全是急出来的。
给夏静月换上干净的衣物,盖上薄被后,韩潇去见了陶子阳。华羽山庄的大夫也赶了过来,他们听到韩潇描述夏静月的病情,有些不可思议。
陶子阳讶然问道:“半天时间就烧得如此厉害?静月昨天泡冷水了,还是着了一夜的凉?”
“只洗了个头,吹了一会儿风。”韩潇回答道。
“这怎么可能?”陶子阳断然否定。若是一个平时药不离嘴,体虚气弱的人,还有可能吹个风就病倒。可夏静月的健康状态陶子阳太了解了,她平时常常锻炼,又懂养生之法,还精通医术,去年寒冬赶了一个多月到边城的路人都好好的,怎
么可能吹个风就病得这般厉害?
旁边的两位大夫沉吟片刻,说:“这也不奇怪,往往平时身子好,少生病的人一旦病起来,病情会比常病的人更严重。”
陶子阳紧皱眉头,“我看今晚咱们都要守在这里,以免病情有变。”
不出陶子阳所料,到了晚间,夏静月开始发冷。诊脉开药,烧炭盆,加被子,灌药,折腾了半夜,夏静月的情况才稳定下来。
第二天下午,夏静月终于醒了。
韩潇一直守在她身旁,夏静月微微一动他就发觉了。
睁开眼睛,夏静月有片刻的恍惚,看到坐在一旁的韩潇,她愣了愣。
他这几天不是都睡得好好的吗?怎么一脸的疲惫不堪,眼睛还布满了血丝?
“你不是去书阁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夏静月一开口,觉得喉咙又干又疼的,连咽口水都疼得难受,更别提声音了,又粗又干的。
韩潇的手掌落在她的额头上,又摸了摸她的手心等处,检查体温正常后,才开口道:“傻瓜,你都昏睡了一天一夜。”
这一天一夜,把他紧张得惴惴不安。
夏静月一愣,她不是才睡着吗?怎么一睁开眼睛就到了第二天?
韩潇将茶几上温热的药端了过来,说:“渴了吧,先喝点药。”
夏静月手撑着要坐起来,这一起身,眼前一片天眩地转,又摔回了床上。
“月儿——”韩潇忙上来将夏静月扶起来,难掩焦灼之色,“哪儿不舒服?”
夏静月一摇头,发现头更晕了,“没事,就是、就是头晕得难受。”
仿佛屋子在摇晃,地板也在晃,晃着晃着,眼前就发黑。夏静月闭上眼睛歇了一会儿,这才好了一些。
韩潇一摸药还热着,先喂了夏静月一些吃食,才让她把药喝下。
喝完药没多久,夏静月又睡过去了。
睿王府这边,夏静月生病之后韩潇就半步不离地守在寝殿没有离开过,至于外头的事,哪怕天塌下来也懒得去管了。韩潇不知道,因为夏静月生病,他从华羽山庄急招了大夫回府,这件事被关注睿王府的人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