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静月合上嫁妆单子,严肃问他:“若他日睿王骂我,你敢替我骂回去吗?”
夏哲翰哪敢?连忙摇头。
夏静月又严肃地问:“若他日睿王打我,你敢替我打回去吗?”
打王爷?那是杀头的罪!夏哲翰再次摇头。
夏静月双手一摊,说:“这不敢替我出头,那不敢替我出头的,娘家的盾再硬再厚也跟我无关嘛。”
与她无关,她还费这个银子做什么?打水漂玩吗?
夏哲翰抓了抓脑门,又说:“睿王府又不缺你这点钱,你带这么多嫁妆过去也没用,与其留着生毛……”
“谁说没用?我留着买花戴。”
“那也花不完。”
“花不完我捐出去施粥施衣。”
“你就先捐点给你亲爹,你亲爹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亲爹呀,既然日子这么难过了,你买的那些小妾,随便卖几个不就有钱了?”
除了两个良妾姨娘,夏哲翰身边还有八个贱妾,通房若干。一屋子的莺莺燕燕,端得是热闹非凡。
夏哲翰试图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那厢,老太太将她的体己搬了过来。
夏哲翰怕老太太骂他,灰溜溜地走了。
“奶奶,你怎么把体已都拿出来了?”夏静月看到老太太让人抬进来的箱子,里面都是老太太这些年存下来的,一样不少地拿了过来。
老太太乐呵呵地笑道:“奶奶以前说过,体己都是给月儿的,自然得给你陪嫁。这儿的东西不多,勉强能算一抬。”
“奶奶,我又不缺钱。你看——”夏静月将她装银票的另一个盒子拿出来。
不同于刚才夏哲翰看到的那一盒的银票,都是一百两、五十两的,这一个盒子更大,里面装的银票更多更厚,都是五百两、一千两以上的,满满的一整盒。
刚才夏哲翰看到那个小盒子的银票就馋得不要脸面了,若是此时没走,看到这一盒子的银票,估计抢劫的心都有了。
老太太将夏静月的盒子盒上,说:“你赚得再多,都是你的,奶奶给你的,是奶奶的心意。”“奶奶若是把全部体己给了我,日后自个想花个钱都没有了。”夏静月为了让老太太收回体己,将夏筱萱与夏世博拉了出来,说:“筱萱与我同年,这年纪还没有订亲在京中是极少的了,我出嫁后,奶奶少不
得要张罗她的亲事,总得留些钱添妆吧?父亲厌了世博,怎么说他也是您的长孙,您也得留点钱往后急用吧?”老太太却早有了主意,说:“府里是焦嬷嬷管家,奶奶吃食都不缺,短了谁也不会短了奶奶的,想用什么花什么都可以走公用。至于萱儿的嫁妆,这是早分好的,府里虽然没什么现钱,但庄子铺子还有一些
,到时让她陪嫁一些过去就是。而博儿,就算你父亲厌了他,他也是你父亲的儿子,不管怎么分日后都不会缺了他的一份。”
老太太不容分说,定要将所有体己都让夏静月带走。
夏静月见劝不住老太太,只好收下,暗中将她那盒小一点的银票悄悄塞给焦嬷嬷,让焦嬷嬷先藏着,等她出嫁了再拿出来给老太太。
若是给老太太花用的话,再多的银子和财产夏静月都舍得,可若要让她留给夏哲翰,那是想都不用想,一个铜板都不给。夏静月故意当着夏哲翰的面把所有东西都带走,就是让夏哲翰知道她没留下任何东西,免得他脸皮厚得朝老太太张手要,或者算计老太太的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