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不错。”其他不说,在宫中规矩之中,王安深谙此道。韩潇吩咐说道:“不管此事结果如何,以皇后定夺为准,我们不参与进去。”
后妃之事,他一成年皇子,于公于私,的确不宜参与进去。仅此一事,他对后宫的各方势力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他还未曾动手,对方已经交手上了,也许他该重新评估他们的底蕴。
韩潇现在被另一桩大事牵引了全部心力,他把一张名单递给王安,“等这些人撤回营,你派机灵的人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不管他们做了什么,不要惊动他人,也不要阻止,本王只需要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你们的眼皮底下。”
这一份名单,正是与安西侯一起去狩猎的人员名单。安西侯遭刺,是韩潇重中之重要查的事情。
春搜狩猎的范围太广,野猪袭击来得太快,很多分散在各处狩猎的队伍都没有及时赶回来,只有近在附近的队伍才陆续归营。
中军右都督洪大人等即使急行军而来,这会儿还未回到营地之中,但安西侯遇刺的事情已经率先传到了韩潇的案头之上。那些与安西侯同往的官员以及侍卫、士兵,都进入了韩潇的监视之中。
野猪之事来得太快,太出乎意料,顾幽原意是要守在原地,让人去请几个嬷嬷或者女侍卫过来背她回去的。眼见万千野猪奔到,为了小命着想,她不得不爬上宁王的背,让宁王背她回去。
她知道这一回去,她与宁王的关系无法撇清了,尤其是回到营地,看到那个坐在指挥台,气定神闲地调兵遣将的男子,心中有一瞬的刺痛。
她发现他往这边看过来,屏住了呼吸,慌乱之中,她想着如果他来问她为什么要让宁王背回来,她该怎么回答?是跟他解释说受伤了,不得已而为之,还是用脆弱与泪水引起他的怜惜与宽容?
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借口,无数的应对方法,可顾幽愣愣地发现,韩潇只往这儿扫了一眼,目光就再也没有停驻半分,仿佛只是无意间的一次余光。
甚至,他扫来的唯一的一眼,那短暂的一眼,仅仅是落在宁王身上,而被宁王背在背后的她,丝毫没有进入他的视线之内。
不应该是这样的!
顾幽不甘心地紧盯着韩潇,希望他再多看一眼,只为她而来的一眼。
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的专注只在旁边的将领之中,只在手头的信件之上。她甚至比不上他案头上的一个茶碗,起码他对那茶碗都凝视了一眼。
她顾幽连一个茶碗都不如。
为什么会这样?哪怕他觉得她伤风败俗,投来厌恶的一眼也好。可他为何总是这么的漠视她,对她置若罔闻?
顾幽呆呆地望着韩潇,心神俱震之下,什么时候上了宁王的车舆都没有察觉。
直到车舆迅速地撤离,顾幽才从失神中醒过来。她掀开车帘,望着一地狼藉的营地,问宁王:“我们要去哪?”
“当然是回京。”方才顾幽的失魂落魄,还有那双紧紧盯着韩潇的眼睛,宁王看在眼里,心头早就翻起了惊天醋海。他忍不住恶毒地说道:“怎么,你想留在那儿跟睿王一块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