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清幽让庄妈妈给他装了两斤,“总共也没酿几斤。”装一大坛子不现实了。
关承元这两斤也是看他的面子,承诺会拿了沈家藏酒跟她换,抱着酒就匆匆离开了。
先去找了关系,救沈良辰,又带着几样酒送到副都督府,求燕麟网开一面。
樱桃撇了撇嘴,“给人家弄个十八大恶行,还犯到了人家手里,要能饶过才怪!”
“那也不一定呢!”庄妈妈笑道。十八大恶行?再加十八条都没堪甚用。那沈良辰是自己作的!
关承元跑了两三天,都没有半点转机,而沈良辰,也没重刑加身,只是关起来不让他睡觉,只要看到他一合眼,一犯困,就立马一阵拳打脚踢,还专照脸上打。
反阉党知道此事,立马抓着机会,上奏参燕麟公报私仇。
折子却被明启皇帝压下来,根本没有多问。
那些御史也知道,以往阉党排除异己,残害忠良,皇上都睁只眼闭只眼,现在不过处置一个小小同进士,更不会放在眼里。但这毫不妨碍他们参奏。
参燕麟的折子上了一堆,从滥用私刑,又到他重重恶行劣迹。
窦清幽把酒都装了小坛子封好,给窦三郎拿去送了严不疾几坛子。
窦三郎下了衙去送酒,倒是碰上了程居迁也在严不疾的住处,两人正在下棋。
严不疾一看那熟悉的酒坛子,脸上顿时露出了笑,直接摆手,“送我屋里去吧!”
程居迁叫住,“从嘉!拿的什么好东西,过来给我也瞧瞧!”
男子虽是及冠由长者赐字,因窦三郎年少榜眼,又随严不疾在翰林院,所以严不疾就给窦三郎赐了字,从嘉。
窦三郎看着就笑起来,看看严不疾的神情,回道,“只是两坛酒。”
“必是好酒,拿来尝尝!”程居迁也是好酒之人,一听是酒,窦从嘉可是酿酒起家的,外祖父还做过贡酒,上来就截胡。
严不疾让他再去要,不许开他的。
最后酒杯开了一坛,程居迁一闻酒味儿,就笑着点了点严不疾,“我总算是明白,你为何一直不肯回朝了!不是舍不得弟子,你是舍不得好酒啊!”
严不疾说他一句,“喝了我的酒,要记我个人情!”说完,微眯着眼,品起酒来,棋也不下了。
窦三郎又给程居迁送了两坛到家里。
没两天,程大奶奶就给窦清幽下了帖子,邀她到府上去赏花。
窦清幽拿着帖子叹口气。
“小姐为啥叹气啊?这可是当朝首辅家的宴请!”樱桃正准备给她打点衣裳和首饰,势必要把她打扮成贵小姐,不能让人轻瞧了她,觉的她们是乡下来的土包子。
窦清幽摇了摇头,严不疾虽然是清流中立派,但和反阉党对抗阉党一派,却是保持一致的。程居迁的拉拢,对窦三郎是好也是害。窦三郎一个小小翰林,想要保持中立,却是不容易!而站队,也势必会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