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二智应声,“肯定能追上的!”
黄氏削尖了脑袋想知道,打听问出了啥事儿,“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
马氏也心里疑惑,到底出了啥事儿?公婆的脸色可是难看的不行了。
赵氏见樊氏查问谁进了他们屋里,听梁贵和樊氏到园子里散步时,院子里的婆子被梁大郎打发了,顿时就猜到,梁大郎拿走了梁贵屋里的新酒。那是洺河畔的酒!怪不得他说了一堆,非要也跟着去!要是把洺河畔的新酒进献上去,到时候宫里势必会让他们进宫那些新酒。梁家不仅没有,也不会酿。宫里的旨意下来,只能去大姐家,拿她们家的新酒顶上,还要学她们的新酒酿法。
她紧紧拧着眉,这个事要真是成了,大姐势必不会看梁家落难,她在烦恨大房,也不会不管爹娘兄弟。可这一次之后,怕也彻底要跟梁家生分下去,再无亲情可言了!梁大郎这是……要断了梁家的亲啊!
梁氏对此一无所知,正在关注窦大郎秦孝远那边的情况。
秦孝远突然弄出来个庶长子,本来就是从乡下养大接回来的,他自己就是四房的庶长子,秦流均风流名声早已享誉附近各州县。他这不是秦家教养出来的所谓秦六少爷,也弄出来个庶长子,之前香姨娘看不上的人家也不愿意再结亲。爹弄出个庶长子,他还丢那么多年,也弄出个庶长子,家里一片乌烟瘴气,把闺女嫁进这样的家里,不是往火坑里推!?
香姨娘简直气炸了,矛头直指三房秦雪钧和秦寒远。秦四太太一个在家里窝着的太太,不可能会知道正阳县乡下的事儿,要不是他们三房使坏,就算真的有个野种在外面,也没有人知道!她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就能好好的成一门好亲事!现在全完了!全毁了!
秦孝远一下子猜到了梁家的头上。梁家那边查出了窦二娘有问题,查出了娃儿不是梁二郎亲生的,所以为了对付老窦家,也为了对付窦二娘,把事情捅到了府城来,让秦四太太捏住这个把柄,毁了他!
可现在再多怒恨,又已经成了这样,不论是长相,还是滴血验亲,那天的人都看到了!他是全完了!本来他就不是在秦家长大的,又是主母的眼中钉肉中刺,丢了那么多年,突然回来,家里基本没有对他善意的,即便他抬出梁氏,也只得表面上的客气话。现在他是全完了!全都完了!
香姨娘一天到晚想着法子,一定要证明那个小野种不是她儿子的!是被人算计陷害的!
秦孝远想了几天,决定不理会了,找了秦流均痛彻认错,说要发奋念书,考功名,还写了一片策论拿给他看。
秦流均是不太懂八股制艺的,看了只觉的写的不错,“你之前就考过一次秀才,今年是时运不好,明年再考,加把劲儿!”
“父亲!我想专心念书,寒远堂弟在正阳县跟着一个厉害的夫子,在别院里也无人打扰,还有三郎他之前也是我弟弟,都考中举人了,明年还要进京赶考呢!我想过去跟他们一块念书!明年把秀才考回来,再埋头攻读两年,下一科,我也拿了进士及第回来!光宗耀祖,光耀门楣!也让爹脸上有光!”秦孝远恳恳切切,一腔热血。
秦流均听的不住点头,“你有这个决心,成才就不成问题!我去给你三伯父说说!”
秦孝远忍不住笑起来,“谢谢父亲!”
接到信,秦雪钧皱了皱眉,“你四叔的信。”递给秦寒远。
秦寒远一看,当即就表示不同意,“香姨娘怨怪我们报信儿让他多了个庶长子,搅黄了婚事,现在还有什么脸要过来跟着我们念书!?让他们找夫子去!严夫子不会多收弟子!更不会收他!”
秦雪钧打的旗号就是教导儿子,只有家中有事才会回去,要么就是在各处管理庶务,要带着个子侄一块,合情合理完全说得过去,真这么直白拒绝,很不好拒绝。老四那个混不吝可是什么话都敢说,要是明年秦孝远没考中,他都能说是怨他拒绝带着他一块教他!
可秦孝远要来正阳县的目的也很明确,不光是冲着夫子来,还有明年参加会试的窦三郎,还有管着家中产业的三房!
这个时候严夫子却提出来要走了。
秦雪钧和秦寒远都大吃一惊,“先生!?您怎么会这个时候走?”
“操劳几年了,回老家歇歇!”严夫子没好气道。
秦雪钧知道他要走他们是肯定拦不住,也没那资格拦他,“先生!这都快腊月了,您不过了年等开春再走?也看看孝征会试如何,看看寒远能不能下场!?”
“该下场的就下场了!该考中的也考中了!我自然是回老家过年去了!”严夫子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