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志说了一堆好话,说要进去看看。连大人都已经不过问了,狱卒收了好处,也放了行。
窦大郎从来没有想象过会进县衙牢房这种地方,刚进大门,就一股阴寒之气夹杂着血腥湿潮和腐烂似的怪味儿迎面而来,即便外面晴天,里面也阴气森森的。刚进去,有人就扑到牢门前喊冤,“冤枉啊!我是冤枉的!我冤枉!”
吓的窦大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赵成志心里觉的他没用,念了那么多年书,竟然撑不起一点事儿,还不如他。不过还是扶了他一把,跟着狱卒上前。
刁氏正在哭求,听到人来,也叫喊,“放我们出去吧!再关我们,就要出人命了!求求你们救命啊!我们真是冤枉的啊!”
“奶奶!?”窦大郎看见她,连忙过来。
“大郎!?成志!你们来了?快!快想想办法!你爹快被打死了!他全身发烧,伤口都烂了!”刁氏说着痛哭起来。
窦占奎趴在草席上,背上打的一片血肉模糊,人昏昏不醒。陈娇娘和窦传家情况好些,还能站起来。
“娘!爹咋样了?”赵成志连忙问情况。
刁氏哭着急声道,“你爹快不行了!你们快想办法,救我们出去啊!”
窦大郎也红了眼,解释,“奶奶!我们已经找了三郎他们来救,把酒换成他们家的!但是……”
“但是啥?他们咋着了?是不是要我们家产了?”不得不说,刁氏拿那些银子拿的不安全,也根本不相信窦三郎和窦清幽会救他们,肯定是要了家产。
窦大郎哭着点头,“都拿走了!不然他们就不救,我们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看着爷奶和爹在牢里吃苦受罪!”
刁氏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几个人急忙叫她。窦传家过去扶着她躺好,给她掐人中。
掐了好一会,刁氏悠悠转醒过来,两行泪哗啦啦就流下来了,“我们家完了!完了!那帮子畜生……”眼看又要昏。
窦传家急忙掐人中,“娘!银子没了,还可以再挣!咱们先出去要紧!爹的伤不能再耽搁了!”
刁氏心口抽疼,像钝刀子割一样,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快先抬你爹出去吧!”
“娘……”赵成志迟疑着。
“还有啥事儿?”刁氏有气无力问。
赵成志咬了咬嘴,“那位连大人说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让我们,要么罚银子补偿,要么……就要挨板子。”
刁氏恨的全身哆嗦,“我们哪还有钱!?把我们都掏干,搜刮干净了!哪还有银子!?这就是要我们的老命啊!”
窦传家也有些呆滞,满脸凄苦悲惨。
陈娇娘只觉得这不是啥掉进福窝的好日子,分明是掉进井里,掉进火坑里了!可她签了卖身契,还在刁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