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营帐里,凤染修那就么直挺挺的坐在矮桌前,“此番若就这么回总堂,你猜凤银黛会不会杀了我?”
“公子不也是神沐堂的人吗?”秦衡觉得神沐堂的堂主,当不致于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凤染修勾了勾唇角,狭长的眸子在这黑夜里,溢出精锐的寒光,“那要看凤银黛对于堂主的意义,到底有多重大。”
见秦衡不语,凤染修吁了口气,“幸而在龙千绝那些余部眼中,我还是个有用的人,眼下本公子只能希望在堂主眼里,那些人还有用……”
秦衡皱了皱眉,他知道,即便当初凤染修有重振太上苑之心,也必然不能成事。
可他不明白,如果神沐堂的堂主是这样一个卸磨杀驴的人,自家主子又何必忠心。
而秦衡不知道的是,任何一个加入神沐堂的人,当初都是自愿。
但作为神沐堂的一员,任何背叛的举动都会带来难以想象的诛杀……
国师府,后宅药房。
偌大的药案前,邢弈面容寒凛的拿起案台上一个青色瓷瓶,打开时狠嗅一下,皱眉。
不是!
自昨晚被苏若离打击之后,邢弈怒极之余想到了凌紫烟。
当初他还没有离开国师府的时候,凌紫烟曾给他配过一副对锻体术十分有裨益的药方。
药方分外敷,内服两种。
当时凌紫烟曾告诉过他,只要他能坚持用上十年,可百毒不侵,亦能增加经络的韧性。
只是后来因为沈醉给了他另一个药方,两张药方相冲,他便放弃了凌紫烟的提议。
这会儿,他要重新捡起来。
他迫切想要百毒不侵。
桌案前一共三十几个瓷瓶,邢弈挨个打开来狠嗅。
直至握到最后一瓶的时候,一阵清脆的笑声自门口飘际过来。
邢弈猛然抬头,便见苏若离整个身子慵懒的倚在门框上,脸上的笑,诡异非常。
某人表示冤枉,她还要笑的怎样真诚!
“你干什么?”邢弈握着手里的瓷瓶,冷眼瞪向苏若离。
看着那双极不友善的目光,苏若离脸上的笑渐渐深了几分。
瞧瞧,都不知道把仇恨隐藏在心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