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喜上心头,“唉好,大伯这就先谢过了。”
回去后,小赵氏和梅芳就各自把儿子送了过来。
大河今年八岁,栓子六岁,冬青领着二人读了千字文与三字经,算是启蒙。
没多久冬青就看出了两个孩子的差异。
大河比较听她的话,记性也不错,还算可造;栓子许是年纪小一些,或者因为是小孙子,在家里被赵氏溺爱,一言不合就瘪嘴开始哭。
因着没几天就要摆席,冬青领了两天就把两人送回去了。
告诉大伯,可以培养大河读书,悟性和记性都不错,栓子可能年纪小,让再观望一段时间再说。
大伯和李大牛心花怒放,冬青能把瑾瑜教导得这么出色,既然冬青说大河能成,那就肯定差不了。
当下出钱请冬青给他们抄几本千字文,有空教大河读一读。
冬青之前就抄了弟子规和千字文,顺手拿给了大伯,没有收钱。
让大河好好背,争气一些。
大伯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连赵氏看冬青都顺眼不少,她好像看冬青越看越顺眼,想不出原因。
宴席当日,大伯家过来帮忙待客,冬青在门口记礼,接的礼以后都是要还的,自然是记清楚好些。
脚打后脑勺忙了整整一天,考上秀才这事才算完。
瑾瑜心有余悸,长叹一口气,“日后若我中了举人,是不是还要来这么一出?”
大狗眉飞色舞,“那当然了!你要是考得上,来个十几回都行,你没看见别人那羡慕的样儿,我李大狗的弟弟是秀才,嘿!”
瑾瑜看着大狗,无奈道:“……大哥,你又喝多了吧?”
“啊?没有,我没喝多,我说真的。”
翠枝摇了摇头,道:“二狗最多中了举人后再中个进士,只有两次了,哪会有十几次?”
“我就这么一说,要是二狗能中进士,那可就是当官的,一次顶十次!”
大狗的话引得一众人笑的合不拢嘴,虽然中举人中进士都还很遥远,但至少是有盼头的。
歇了几日,瑾瑜收拾包袱去县城,冬青跟随一起。
冬青跟翠枝打了商量,让她们暂时在家辛苦一段时间,等她在县城站住了脚,她们就不种地了,一起去县城卖点心做生意。
翠枝和王氏几人自然满口应着,她们都苦了几十年了,只要有钱,怎么着都行。
到了县城,瑾瑜去学院报到,因他是廪生入学,学院不止提供住宿,还提供膳食。
可惜书院是念书的地方,里面不准进女子,更不可能带家眷入住,冬青只能暂时住在客店里。
瑾瑜见过杨天寻后,李言卿和陈君然第一时间在门外等着。
县试成绩刚出来,他们就听闻今年案首是匹黑马,被一个肤色古铜的农夫取了去。
还听说那个农夫带了娇妻陪考,姓李名全,明山镇清水沟人氏。
陈君然与李言卿都万分震惊,甚至一度怀疑过瑾瑜是否有舞弊之嫌。
要知道他们都没能取得案首,是府试院试一步一步考进来的。
后听到瑾瑜所作的试帖诗和寓馆趣事,再从学官口中听到瑾瑜写的策论,哪怕心里震撼,也只能心服口服。
毕竟当时张武等人上门邀约消遣是偶然,瑾瑜误会了消遣之意,随口成诗不可能舞弊。
看到瑾瑜出来,李言卿和陈君然迎过去。
“全哥,恭喜恭喜,听到全哥的名字,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全哥有大能之才。”
瑾瑜忙摆手,“哪里哪里,我不过是走了狗屎运,不敢称大能。”
李言卿道:“学院告示栏贴有你的策论文章,杨天寻老师标了出彩之处,供全院学生鉴赏学习,能写出那等文章,说狗屎运太谦虚了。”
“……”
瑾瑜心里汗颜,那杨老师真是一言难尽,怎么能做这样的事?这让他以后行走在学院里多尴尬?
他那篇文章,说白了就是围绕贪字展开的议论文,全是理论,他对黎国的国情都基于简史所作的猜测,根本算不上了解。
侥幸拔得头筹也就罢了,还未入学就成了学院名人可还行?
李言卿听瑾瑜提起冬青还住在客店,便道:“冬青是要一直陪你念书么?”
瑾瑜点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冬青确实要一直在县城陪着我。”
李言卿沉吟片刻,“一直住在客店也不是事,既然常住,有没有考虑买一处宅院?”
瑾瑜赧然,“只怕要从长计议,你知道我的家境,实在是囊中羞涩,无法随心所欲。”
陈君然微微叹气,“不急,总会好的,不如我们抽空点些挑花刺绣,慢慢的凑些钱就能买上房子了。”
“挑花刺绣自然是要继续做的。”瑾瑜知道冬青有法子卖出去,有陈君然跟着点制,钱能翻倍。
李言卿却道:“我有钱,可以先借给你们,日后慢慢还我就是。”
他之前说看有机会结交李全,既然这李全能取得县案首,那现在,就是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