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荣见皇上看到朱恒的小腿只有心疼和难过,并无半分惊喜,也就猜到他之前准是没见过朱恒的腿是什么样子。
这下倒是不担心露馅,改心疼朱恒了。
见朱恒脸露嘲讽之色,曾荣怕他说出什么难听话来刺激皇上,忙插嘴道:“启禀皇上,这会曾太医只怕在外面候着,能否先请他进来给皇上针灸一下,下官能否先去用了早膳,回头再向皇上请罪来?”
朱旭斜了曾荣一眼,放下朱恒的裤脚,“也好,请他来一并给恒儿瞧瞧,恒儿的腿。。。”
“回父皇,儿臣这腿都十二年了,无须。。。”
“启禀皇上,二殿下应该也没有用早膳,不如下官去侍候二殿下用餐吧?”曾荣打断了朱恒的话。
其实,她这话说不说意义不大,两人都一个意思,不肯接受曾太医的检查。
见此,朱旭还能不明白这两人什么意思?
只见他直起身子,冷哼一声,走到罗汉塌前坐下,端起茶盏喝了口水,这才斜了这两人一眼,“还不想说?是真想等着朕找御医来?”
“悉听尊便。这些年儿臣看的御医还少吗?”朱恒反唇相讥道。
“别,二殿下,既然皇上猜到了,不如就告诉皇上吧,下官相信皇上。”曾荣转过身边,背对着朱旭,对朱恒使了个眼色。
朱恒不明所以,曾荣笑了笑,转身道:“回皇上,二殿下不想说下官来说,这事也是因下官而起的,但有一点,下官和二殿下也是逼不得已,并非有意欺瞒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于是,曾荣说起她第一次和朱恒初遇的那个除夕夜,那个晚上的朱恒是无助的,再后来,两人在宣召台再遇,那天是太后寿诞,彼时的朱恒是落寞的,再往后,是太后找她去开导朱恒。
“下官当时是不肯的,毕竟男女有别,下官又初到皇上身边当差,怕皇上责罚下官,也怕旁人以为下官是想攀高枝,是太后泪目地对下官说道:‘孩子,他不是讳疾忌医,而是生无可恋啊’,这句话再一次深深地刺痛到下官,下官知二殿下所有的不平和不甘皆来自这双腿,彼时下官就有了个念头,特别特别期盼二殿下能站起来。”
接着,曾荣说起自己利用职务之便开始看医书,找各种可以通经活血的草药,甚至找理由拜曾太医为师学针灸,可终归她是个什么也不懂的门外汉。
后来,两人总算找到机会出宫去找了名老大夫给朱恒把脉,“那名老大夫说,若是当时好好医治断不会沦落到今日之地步,我们才知,二殿下的腿是生生被耽搁了。那一天,二殿下差点崩溃了,像只受伤的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