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玉等朱慕云离开家后,才摸索着起床。昨天晚上的经历,她记得不是很清楚。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在昨天晚上,交给了朱慕云这个无赖。
于心玉认真洗着澡,洗了一次又一次,差不多都将皮肤搓得通红。可是,不管洗多少次,她都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快中午的时候,朱慕云才回家,于心玉依然在房间休息。昨天晚上,虽然与于心玉有了夫妇之实,可他们两人的情感,并没有达到水乳交融的层次。
“中午去德明饭店吃么?”朱慕云站在门口,问。
他们的新房,是用二楼于心玉原来的卧室改的。一般来说,白石路的洋房,主人家的卧室,也都放在二楼。在卧室的旁,还有间书房,以及一间会客区。一楼除了大的客厅和餐厅外,剩下的房间,一般都是给下人睡的。
“不去。”于心玉看到朱慕云的时候,马上转过头。
“总不能待在家里吧,别人会说闲话的。”朱慕云提醒着说,他们之所以结婚,也是因为形势所迫。
朱慕云与于心玉,年龄相仿,两人长期住在一个屋檐下,却没有夫妻之实。就算田岛拓真不怀疑,其他人也会怀疑。政保组和特高课,已经有人在说闲话了。而重庆那边也在催促,朱慕云已经找不到再拖下去的理由。
否则,邓湘涛肯定会怀疑。以朱慕云对邓湘涛的了解,这次不结婚肯定过不了关。只是,他还在沦陷区,无需面对于心玉的家人。
“好吧。”于心玉想了想,既然嫁给了朱慕云,自然不能再使性子。
自从加入军统后,她就不再是一个大小姐,而是一个抗击日寇的战士。她与朱慕云结婚,是自己决定的。虽然上峰也给了她压力,但如果她不同意,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中午,他们两人在德明饭店吃了饭。昨天朱慕云新婚,古星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来了。朱慕云与于心玉中午在德明饭店吃饭,很多人都看到了。
“朱先生,朱太太请慢用。”连上菜的服务生,也对于心玉改口了。从昨天开始,于心玉多了一个新的身份:“朱太太”。
于心玉听到这个新的称呼,一时之间还没有回过神来。直到对方离开后,她才猛然想起,“朱太太”指的是自己。
“你要不要回趟娘家?”朱慕云突然问。
“不用了。”于心玉一愣,新婚之后回门,这是规矩。
可是,她的娘家在重庆,以朱慕云的身份,如何回去?恐怕朱慕云一进重庆,马上就会被关进渣子洞。
下午,朱慕云陪于心玉去逛街,又做了头发。以前这种事情,朱慕云是能省就省。可现在,他在政保区没什么事干,又必须担起于心玉丈夫的职责。
于心玉逛街的时候,朱慕云负责提包和付钱。等她做头发的时候,他终于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会了。
“朱区长。”
朱慕云正拿着一份今天的报纸在随意浏览时,突然听到一声谦卑的喊声。他抬头一看,却是政保区的孙务本。只是,今天的孙务本,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也不知道是谁打的。
上次孙务本与张斓在大和街安全屋执行任务,因为违反朱慕云的命令,不但让赵大才逃脱,而且张斓还受了伤。在博济医院,张斓更是被刺身亡。最终案子定性为地下党报复,也就不了了之。